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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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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焦糊的味道,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糊了的心脏竟然又被这双手推回空荡荡的胸腔。他被迫站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眼前只剩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那一刻他甚至想说算了吧,就这么过吧,过一天算一天。可徐宽的话像沁入骨髓的刺,他看赵束一眼利刺就扎他一下,直到把他扎得鲜血淋漓,魂飞魄散。

沈敬年脱了外套,一步一步走到赵束面前。赵束皱眉往后躲,“你喝了多少酒啊?”

沈敬年一把扣住赵束细窄的下巴,强迫赵束抬起头和他对视,“我在酒桌上遇到徐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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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束听到“徐宽”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更让他难受的是此时沈敬年的眼神。

不仅好似全然没有感情的陌生人,甚至带着冰冷的恨意。他强压下心中的忐忑,兀自笑问:“怎么了?”

“你先说,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沈敬年的声音如困兽哀鸣一般,绝望中仍在挣扎。

赵束默默摇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我就信”

赵束依旧摇头。

沈敬年冷笑,“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屑解释?还是无可奉告?”

赵束满目悲凉却又无法言说。

“行,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说。缅甸矿区越来越乱,你们家想把买卖往国内转移,为求平稳落地,想先拉国内的人脉和投资,所以你每年固定回国两次。一开始想拉拢的是徐宽,后来阴差阳错改成了我。”

沈敬年气息不稳,但仍挺着把话说完:“不对,也许徐宽也不是第一个,也就是说你对我用的那些招式,指不定对着多少人用过了。他们都是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沈敬年的声音恰如地狱里的獠牙恶鬼,伸出带倒刺的猩红舌头对着赵束蚀骨剜心,每吐出一个字都把赵束的尊严连皮带肉刮下去一层。

赵束煞白的脸色让沈敬年获得一种自虐般的快感,他借着酒劲接着说:“你哥也真豁得出去啊,舍得你出去做这种事。”

“啪”

一巴掌又狠又重地扇在沈敬年脸上。

沈敬年擦擦嘴角的血,感觉不到痛似的,咧嘴一乐,“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赵束,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办了你,我真是sb竟然心疼你,要不然还能让你对比一下我跟他们谁的技术更好。赵束,看上你算我瞎了眼。”

“啪”“啪”

又是用尽全力的两巴掌。

“滚”,沈敬年咽下血沫,对赵束说出今晚的最后一个字。

沈敬年和衣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忍着欲裂的头痛不肯睡,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赵束,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赵束赵束。

二十分钟后,门“咣”的一声。

他知道,赵束走了,在鹅毛大雪的寒冬凌晨,被他赶走了。

第二天一早,沈敬年睁开眼下意识就要往客卧去,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他定了定神推开客卧房门,里面一片狼藉但是东西一样不缺,唯独少了本应躺在床上的人和他的行李箱。

行李箱?沈敬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往客厅冲。门口的衣帽架上,他给赵束买的毛衣、羽绒服、棉鞋全部都在。

赵束回北京的行李箱还是沈敬年给收拾的,随身的行李箱只带了几件t恤短裤,连长裤都没有。

按照当时的安排,下了飞机就直接回赵束在北京的家,家里什么都有,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住在沈敬年家之后,他给赵束添置了全套的生活用品,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只是,赵束走的时候,全都没带。

无论是衣服,还是心。

沈敬年不敢想赵束昨天半夜是怎么走的,他眼睛不好,在这种天气下约等于失明,全身上下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脚上甚至穿着从缅甸一路趿拉回来的拖鞋。

他马上拨通赵束的电话,机械而冰冷的女声提示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敬年恨不得捅自己两刀,他拿起手机疯狂刷新同城社会新闻,还好还好,一片热闹祥和。

如果赵束真的出了什么事,沈敬年不敢想脑海中全是赵束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用小腿踹他说“你往那边点儿”的困倦样子。

沈敬年在已经高肿的脸颊上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半晌他眼眶通红打给赵启,赵启明显没睡醒,连礼貌的客套都没有,接起电话直接道:“说。”

沈敬年哽着嗓子咬牙说:“启哥,我联系不上麦麦了。”

赵启一下子精神起来,厉声问:“他不是跟你住一起呢吗?”

“我我们俩昨晚吵架了他走了”,沈敬年回想起昨晚自己对赵束说过的混账话,心如刀绞,“我觉得他可能会直接回曼德勒,他现在眼睛不好,启哥你看看能不能让人在沿路接一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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