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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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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升起的疼惜很快就被别的想法所取代。

明明等到他接过裴氏大权,一切就好了呀。

从始至终,裴氏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能替他挡去那继承前的一劫的代理人而已呀。

明明从来没有人以裴氏的未来要求洲洲呀。

他的洲洲,不该会这么多,更不需要会这么多,只要当一朵温柔纯白的菟丝花,安静地依附于他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为什么要和他的舟舟一样,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不要命呢?

“我不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呢。”裴冽抬手替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至少比起裴父裴母,自己还有几分虚假的真心。

如果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真心也算真心的话。

说着,裴冽给裴云洲腰下垫了个枕头,扶着他靠床坐起来:“洲洲,等你的公司再好一点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吧,我会陪着你的。”

“医生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我买了点好消化的白粥,先吃点粥再吃药。”

裴云洲正要接过碗筷,一勺稀粥已然送到了他唇边,裴云洲的脊背都僵了一下。

往日里,裴冽虽然待他很好,但两人的亲密举动,几乎不会发生于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而至于那些亲密举动,成年人间的拥抱、亲吻乃至更甚一步都不少,却极少有在生活里这样体贴的小细节。

裴冽很快察觉到了裴云洲的不安。

不过不要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云洲,更明白如何只配他的身体、安抚他的情绪。

下一秒温热的吻落在裴云洲嫣红的唇瓣,舌尖很快撬开对方虚掩的门齿,亲昵地搅扰品尝另一个人的气息,截然不同的体温交融,热度在冰冷的病房中弥漫,惊得窗框上的雀鸟都拍了拍翅膀飞走,再不敢看。

裴云洲身体一直不好,身体尤为敏感,在两人亲近时从来都是占据下风的那个;更何况此时又在病中,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眼尾很快就泛起一层湿意,琥珀色的瞳仁里噙满了水光,仿佛只能映出裴冽一人,就连呼吸都变得破碎,唯余从喉口溢出的、轻不可闻的喘音。

因为输液降下去的体温再次攀升,唇齿间最真实的触感最大限度放大了身体的缺氧,与极致的快意相伴而行的,是极致的晕眩。

怀中人予取予求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施暴者,裴冽甚至觉得对方不正常的体温,透过两人相接的唇瓣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就好像发热的那个不是自己,就好像自己身上,同样有火在烧。

在青年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裴冽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这之前还不忘将一口气渡给了他。

意识涣散间,裴云洲听到对方似乎在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大脑无暇分析其他,只能迟钝地点了点头。

“好了洲洲,我喂你喝粥。”体贴地吹凉勺子里滚烫的粥,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落在裴云洲领口大片的肌肤上。

本就偏大的病号服穿在纤细单薄的青年身上松松垮垮,仅是低头吃粥的动作,都会滑下一截,露出一片雪白肌理,甚至是再向下的一点隐约春光。

可偏偏,主人对自己这副诱人遐想的样子毫无所知。

裴冽的眸色又是一深。

他并非不想叫应助理来照顾裴云洲,自己继续回去与那些大鳄们聚会。

可一旦这样的舟舟被另一个人如此审视甚至是触碰,那就要变得不干净了,不干净了就不是他的舟舟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裴云洲本来就因为常年吃得少胃容量变小,此时又因为在病中没什么食欲,若非是因为裴冽在一勺一勺地喂他,恐怕半碗都吃不下去,但还是强撑着将一碗粥吃尽了。

“还好我还有你。”裴云洲病中虚弱,但方才被他吻得面上发烫,此时眼尾红晕犹未褪去,平添几分破碎美感,难得地大着胆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肩颈,在他唇角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在两人的关系里裴云洲很少主动,这样的举动已经称得上出格,看得裴冽喉头发紧,险些就要沉溺其中忘却正事——

但所谓的失神,也只是一瞬间。

“你吃完了我就先回学校了,”裴冽替他掖了掖被脚,“好好休息,洲洲,别太辛苦,这两天忙,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许是病中容易脆弱,望着裴冽离去的背影,裴云洲再次陷入恍惚,指尖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犹萦绕着另一人的余温;感受着紊乱久久不能平静的心跳,又觉心中无比涨满。

直到墙上的壁钟两点报时准点响起,裴云洲猛地惊醒过来。

昨晚好不容易拿到的和陈氏商讨合作的机会,他还没忘。

刚才阿冽都说了,等他的公司再稳定一点,就陪他一起好好休息一阵,他一定要努力才好。

“两点了,我该工作了。”在分钟不疾不徐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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