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3)
卑不亢道:“小人在秦州时候,也曾经破获了不少案子,眼前这案子,却是有些疑点。”
“哦,原来是个中行家。”戚继光道:“那你说说,什么疑点?”
闻安臣走到牛昶畊面前,指着那红胖袄,道:“老丈,你说,这是从犯案的那奸人身上扒下来的是吧?并且由此认定作案的理当是附近的军兵,是不是?”
牛昶畊戒备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是!”
“这就是疑点。”
闻安臣的言辞极为锐利,一句话便指了出来:“现在是七月多了,白日还颇为炎热,晚上虽说不那么热,但也凉快儿不到哪里去。听牛昶畊所言,那奸人显然不是牛家湾本村的,那就只有可能是从外面过来的,而旁边离着牛家湾最近的一个村子或是军兵的驻地,都足有三里远,这一路走过去,便是穿着单衣,也要出一身汗。那奸人外面套一层孝服,就已经足够热了,他为什么里头还要再套一件红胖袄呢?为什么平白给自已找罪受呢?”
他转过头来,面向总镇衙署前面,瞧着面前那黑压压的数千人,神色从容,淡淡道:“满城军兵,大夏天的,还有几个穿着红胖袄的?”
“对啊!”戚继光重重的一击掌:“闻先生说得有理!”
一句先生,代表了对闻安臣很大的尊重。显然,闻安臣靠着方才那短短时间内的表现,已经让戚继光对他另眼相看。
“对啊!”
绝非蓟镇军兵
让闻安臣这么一说,围观的百姓军兵,心里顿时也都如是想:“这大夏天的,谁会没事儿穿着红胖袄到处乱窜?这事儿可是有蹊跷。”
只是短短的一席话,立刻就扭转了局面,百姓们不再是群情汹汹要求处置那军兵,而是一个个的迫切想要搞清楚真相。
就连牛昶畊都不得不承认闻安臣说的极有道理,他心里猛地打了个哆嗦,暗道:难不成是咱们冤枉了人家?
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已是对的,但此刻也发生了动摇。
他瞧着闻安臣,有些犹犹豫豫道:“那你的意思是?”
“大晚上的穿着红胖袄,这恰恰说明此人,乃是早有预谋的,他穿着红胖袄,就是为了在被人发现的时候及时把这个所谓的证据留下,然后栽赃陷害别人。而他能在被抓住衣服的情况下立刻就脱身,也说明他是有了准备,恰恰佐证了我的观点!”
闻安臣断然道:“无论做这事儿的奸人是谁,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绝对不是蓟镇的军兵!”
他的话语中似乎充满了力量,重若千钧!
闻安臣这一句斩钉截铁的论断说完之后,戚继光立刻心中大喜,他现在心里最担心的便是,有人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如果犯案的人真的是蓟镇的军兵,而自已又包庇了这个军兵的话,肯定会被人抓住把柄,掀起一番风雨。
但假如作案的人根本就不是蓟镇的军兵呢,那那些人还怎么抓把柄?还怎么兴风作浪?闻安臣这一句,直接就从根子上,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当然前提是闻安臣说的是对的。
而现在已知的这些证据,都是在证明闻安臣是对的!
他那坚定的眼神,方成说那句话是斩钉截铁的,姿态,也是最强大的自信告诉这种人我说的这句话就是事实。
场中数千人,竟无一人能反驳他!他说的这一番话,在情在理,缜密严谨,让人不得不信服。
而其实闻安臣之所以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是因为他清楚蓟镇的处境和需要,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话,一是为了舆论造势二则是为了让戚继光安心。
他终归是来自后世之人,深悉这段历史,戚继光知道的,他也知道,甚至比戚继光看的还清楚一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秦州的小小的刑房司吏,连正式官员都不是,想要改变蓟镇的处境,闻安臣自认为无能为力,想都不敢想的。但如果能够在这种时刻,能帮这位忠贞爱国,镇守蓟镇,守护北疆的戚大帅一把,闻安臣还是很愿意去做的。
就拿现在来说,他不需要多大的官职,只要在这个要紧时刻用极认真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就能结局很多问题。
不但是戚继光,戚金杨诚等颇有些见识的蓟镇官员,听了之后都是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们对闻安臣的观感现在好的不得了,都是平添了几分友善,而杨诚更是对闻安臣心存感激。
只不过他们高兴了,牛昶畊却是怒声道:“你咋就这么肯定不是蓟镇的军兵干的?”
他之前一口咬定是那个军兵干的,但现在却被闻安臣毫不留情的给驳斥了,而且理由非常充分,论断很是明白,让人根本无法反驳。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感觉自已当众被扫了面子。
闻安臣倒也不急,只是淡淡笑道:“若作案的是军兵,还故意留下一件红胖袄告诉别人作案的是军兵,这不是给自已身上上套么?岂有这么傻的人?那奸人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是纷纷点头,言道有理。
牛昶畊正要反驳,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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