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她的心事与他身后背负的愁恨)(3 / 4)
到她的身旁:
“走得慢了些,下次脚程还要更快,别让我等你。”说罢,晃了晃手上的小短刀,扭头专注于清理杂草开路去了。他带着君霓一路往山上走,来到了山顶一座小庙前。
这庙不大,看着有些落败,隐藏在树与杂草之中。屋上的瓦片许多已经掉落,似乎又被人补上,只不过补得歪歪扭扭,选的也不是同一色的,看起来不太协调。
庙上的门倒是被一把巨大的锁头锁得严严实实。他撬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打开。
她打量着庙内的陈设。整个建造古朴而大方,四面梁柱都十分老旧了,供案上还摆着若干水果点心,不过都是已经干掉的了,仔细看还有动物的齿印在上头,想来是从墙后头的洞爬进来觅食。
最吸引人瞩目的,还是庙正中那樽戎高的石制雕像。君霓看得出来雕的是个女子,尽管是石像,但仪态容貌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一般,慈容善目,夹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她看出了神,但她身边的秦蔚澜,更是陷入了撼动之中。
他···他是哭了吗?
君霓看到他眼中星烁般的晶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他缓缓地一步步朝着雕像走去,蹲下身,细细地摸着雕像足底那块小小的石牌。
这个石像,或许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意义。君霓想,这样脆弱的他,实在太过陌生,陌生到心疼。抚上他颤抖的背,给予抚慰。
“咣当”
二人的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顷刻间君霓转身回头,举着隐鸠意欲攻击。来人是个衣裳质朴的男子,想必是已经上了年纪,跌落在地上的就是他端着的果盘,果子们咕噜噜地滚得四处都是。
那男子震惊万分,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二人,叫了一声:“小·····小少爷?”
秦蔚澜猛然转身,莹泪倾泻。他想必是认出了面前这个男子,快走了两步,二人拥抱在一起。
黑鸦盘旋在树顶,停了一会儿,又飞了。
君霓靠在树下,用衣袖反复的擦拭着手中苹果,之后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望向庙中席地而坐背向她的二人,若有所思。他们已经这么样交谈了大概有几乎一个时辰了,等到君霓都有些饿了。不过此次,是她自己主动选择守在庙外头的。
她看得出来。秦蔚澜有很多话,要同那男子说。
“吴叔······”
“小少爷万万不可这么唤我!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秦蔚澜紧紧地握着男人的手。这个男人原本湿润的眼角,泪水似乎又要落了下来。一方面是有生之年,还能重逢的欣喜,这另一方面,当然是感慨,曾经备受宠爱,在花园中追着蝴蝶跑的男孩儿,变成了这样坚定、英伟、潇洒的模样。
“那年,我受命去了东瀛跑商,待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老爷已经被斩首了。秦家被诛九族···我娘与我爹······也难逃一死。”
“吴叔你莫要说了······”
“小少爷可不要误会!”他补充道:“没有大小姐,没有秦家,我与我爹娘到现在还流落街头······我与爹娘的三人的命,都是秦家给的。便是要与秦家共荣辱的!”
接着,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后来,我听说宫里出了大火,大小姐···大小姐以身明志,追随了老爷而死···我曾经四处求问,暗中打听您的消息,他们都说小少爷您也被大小姐带下去了······”
“我不信,但是也寻不到您的下落······”
“可是我们的大小姐啊···连蚂蚁都不肯踩;冬天里再多的穷民到府上讨食,她也一个个安顿好,赏口饭吃······怎么会忍心把你一起带走呢······过了几年之后,我回到了平江城,与镇子上的一些乡民修了这庙,给大小姐修了像,别人问起来就说是观音小庙,不过是按照她生前的模样修的。”
“他们······他们都还记得大小姐的好。老爷······老爷是不是做了卖国求荣之事,我不知晓。但是大小姐,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
“小少爷···小少爷您又何罪之有呀!”
早些时候的撼动,现在变成了哀伤。面前的这个叫吴叔的人,吴河,曾经是他娘身边亲密侍女的独子,虽说毫无血缘,但比血亲更胜。秦蔚澜怎么会不知道,吴叔修这样的庙,是为了告诉他,依旧是还有人念着他的。
这几日秦蔚澜独自一人,在平江城外暗中打听,终于还是打听到了秦家幸存之人的下落。
他先前找到了庙,发现是上了锁,不过乡民们告诉他,因为年久失修,因此只在逢年过节之时开放。算算明日是丰收节,才赌了一把,终于是在今日遇上了。
“当时,我被托付给了武宁将曹敬,由他收养,就说是边关小城的难民孩童,之后一直在军营中长大。一直到去年年末,才回到关中行走。”
“那你······”
“是的。”秦蔚澜点点头,安慰似地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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