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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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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和暗示,不理自己已有的逻辑脑图,从零开始再诊断一遍,再推理一次。

走到一匹飞速干瘪下来的大黑马面前,伸手摸了摸这匹与苏木很像、曾经也俊勇漂亮的大黑马背部,再对方转头用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张望时,林雪君又摸了摸它的鼻子。

大黑马才做过排胀气治疗,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依旧不安地想要踢踏走动。

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抹了一把马嘴,除了抓摸到它吐出的清澈样水液外,还有一把泡沫。

马仍在大声急喘,风箱一样的噪音此起彼伏,使人们的焦虑更甚。

“是喝到有病菌的水,或吃到有病菌的草才造成的马?”饲养员听到兽医跟老张解释时的话,自责地猛拍脑袋,讲话几乎带了哭腔:

“之前我都是给它们打井水喝,喂仓库里买的干草料。或者工作时路过草场了,让它们停下来吃一点鲜草。

“这次说是要执行重要的运输任务,想着让它们出发前吃好点,才没喂干草,跟田里的人商量过,带它们去边上吃点人不要的菜叶子啥的。是不是农田里施肥啥的原因才有这病菌啊?哎呀,咋反而害了它们,呜呜呜……”

说着说着,三十来岁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便哇哇大哭起来。

一棚圈骏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脚力最好、耐力最强的好马啊。他天天跟着马一起吃一起工作,细心养了多少年呐,都跟自己孩子似的……

老张和兽医们看着懊恼得嚎啕痛苦的汉子,全都垂着头沉默了下来。

老兽医苏赫听着饲养员汉子的哭声,也默默抹起眼泪。兽医害怕不尽力,最怕的也是只剩一句‘我尽力了’的时刻。

无力感能打垮最硬人类的脊梁骨,兽医就算救治再多病畜,也忘不了那些失败的病厉。

林雪君手抓着黑色病马嘴巴吐出来的泡沫轻轻搓捏,听过饲养员汉子的话,转头看向边上收割后暂时荒置着还没有处理的田垄——

上面的确有许多马蹄子印,显然饲养员在经得田地管理者的同意后,带着马群过去捡菜叶子、被漏下的玉米棒子和地瓜土豆吃过。

第七生产队秋收之后一部分玉米杆会被社员们拉回去当柴火烧,玉米须留着煮汤,只有少量带不回去的、人类的确无法利用的东西才会丢在农田里给巴雅尔等大动物捡食。

呼市这片农田收割后留下的东西比第七生产队多多了,要么是这边富一些不会心疼这些东西,要么就是管田的人还没倒出空来处理。

大量玉米杆层层叠叠倒堆着,各种不知名的菜秧子、黄叶子散得哪哪都是,还有被刨坏的地瓜、土豆碎块——

“!”林雪君脑内忽然亮起一些东西,她瞳孔骤缩,再次看看右手手套上粘的病马口鼻边喷吐的泡沫,又看向远处另一匹病马身后干燥凝结的黑红色马粪。

等等——或许——

林雪君霍地朝田垄方向大步走去,几步后大步走变成奔跑,到马棚木栅栏前她手在栅栏上一撑便越了过去,落脚后未有一秒停顿,人已向田垄里狂奔而去。

老张正愁眉苦脸地一边跟兽医和几个饲养员商量无害化处理的事,忽见林雪君百米冲刺一样飞奔、跨栏,纵越逃出马棚。

“?”治不了就治不了呗,咋还跑了呢?

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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