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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却还是遵从贺洗尘的吩咐,抓起三昧和尚的衣领一把抛向江面。戒嗔连忙抓住他的腰带,将人拖回舟中,刚想道谢,便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直射而来,一枚枣核命中三昧和尚的天鼎穴。
三昧和尚登时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这位师兄,你为何三昧和尚好歹是戒嗔的师叔,他不忿地抬起头质问,却见船上的贺洗尘双瞳冷厉:你问我为何伤他?伤他就伤他了,你想怎样?
戒嗔一时心悸,冷汗大作,不敢言语。扁舟上另外一人终于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却是一个眉清目秀,雅致淡然的俏和尚,若不是地点不对,确实令人见之忘俗。
宝镜小心,这人便是玉郎僧五蕴,长得俊俏,武功也好看得很。蔺百晓赶忙附在贺洗尘耳边提醒道。
五蕴却施施然朝众人行了一礼,道:这位师兄教训的是,三昧犯下大错,合该受此罪罚。
贺洗尘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说的错,是什么错?
盗窃之错。
那毁人双目的错该如何偿还?
五蕴顿时一凛,抬头望去,林和犀流着血泪的凄惨模样映入眼中。
三昧师兄竟然他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天鼎穴权当是我家小朋友奉还的,贺洗尘冷笑出声,接下来是我看他不爽想要教训他。五蕴小师兄,你若是不忍,便带着他开始逃吧。
五蕴尚且还没理解这一番话的意思,便见贺洗尘弹指之间,气劲冲向三昧和尚的公孙穴,接着是临泣穴,外关穴,申脉穴。
这手隔空点穴的功夫,整个江湖找不出三个人。
他要废掉三昧师叔的奇经八脉!戒嗔登时竖起木棍,严阵以待。
五蕴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劝道:宝镜师兄,三昧犯下重错,戒律堂会重重惩处,废掉武功都是轻的。你何必亲自动手,多造业果?还望师兄三思。
我养了这么久的小朋友让人欺负了,我得自己帮他讨回来。贺洗尘只问,你不拦?
五蕴顿了一下:我不拦。
五蕴师叔!戒嗔焦急地喊道。
他摇了摇头:这是三昧自己种下的因果。
三两句话之间,贺洗尘早已相继废掉三昧的奇经八脉,转头便背起林和犀跳上栈桥,往回生堂赶去:小花!你和未晞、何妨先去投宿!
宝镜!宝镜你等等我!你知道路吗?蔺百晓在后头嚷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跟上他的步伐。
扁舟缓缓飘向江河,往无相寺的方向而去。戒嗔抱着浑身软绵绵的三昧,到底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同门,心下不禁悲戚。五蕴伫立不语,望着贺洗尘远去的背影,忽然低下头,拨下一颗念珠: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7
传灯禅会将近, 岐枝馆又开金试,江湖豪杰皆汇聚于瓦肆闹街之中, 心照不宣地暗中较劲。衙门的捕快也跟着忙碌起来, 日夜不停地巡街维护治安, 一个风吹草动他们就胆战心惊, 生怕月底的俸禄不保。
今日蔡捕头照例带着几个属下东逛逛西晃晃,来到倚春楼那条花街。喝酒最容易生事,再加上美色祸害, 能消停下来才怪, 大白天还有醉鬼哭嚷嚷,却淹没在笙歌漫漫中。
蔡捕头啃着大白馒头, 另一只手时刻捉着腰刀,精明的眼神扫来扫去,忽见两道黑影从屋顶掠过,白瓦黑墙,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留下一点踪迹。
操他妈!敢来我的地盘撒野!蔡捕头气性大,把馒头塞进嘴里, 也不管几个小捕快武功不行,一个鹞子翻身踏上屋顶,径直追了上去。
蔺百晓吃力地跟在贺洗尘后头,发现蔡捕头一脸凶相直冲而来,心中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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