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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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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什么中常侍,对了!叫王陵!

不可能!庾渺猛然摔了茶盏。

最高机密 9

乌衣巷的青石板中间被人踩出一条灰白的行路, 与墙壁相接的直角攀爬了许多干枯的青苔。古朴苍劲的砖瓦将院子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隔离, 探出墙头的芝兰玉树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璀璨夺目。而藏在看不见的墙内, 它的根早已腐烂成黑玉一般的颜色。

陛下难不成是瞎子聋子?!偏听偏信,竟关大司马禁闭, 这不是欺负谢延顿了一下, 把「弱郎君」三个字吞回肚子里那个人是不是郎君还待两说,但「弱」肯定安不到贺洗尘头上才神色愤恨地跪在谢微身侧央求道,姑母, 你得救大司马!

谢微盘起的膝前摆着一张桐木伏羲式瑶琴, 手指一拨, 音韵松古,泠泠的琴声倾泻而出。待乐音缓缓消融, 她才淡定自若地说道:朝野大事不胫而走,传得满城风雨,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七郎以为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谢延不禁一愣。

王灵符哪有那么大本事能让陛下偏听偏信?她故意要做瞎子聋子, 我就算撞死在朝堂上, 也无济于事。你去街上找几个嘴皮子利索的, 往死里给梁隐楼歌功颂德, 再往死里鸣不平, 就算帮她了。要是还有能耐, 就召开文会, 让高人名士写文赋诗仗义执言, 这比什么都管用。谢微不慌不忙,桃花眼尾虽生出几条细纹,却更显儒雅气质。

姑母的意思是谢延恍然大悟,咬唇沉思半晌后应道,我去找杨家二十九郎,她素来仰慕大司马,肯定愿意和我出面一同筹备此事。

她隐约猜到帝位上那个人的心思以及这场舆论战的走向,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无法放任贺洗尘不管。谢延打定主意,便不起身雷厉风行地跑出院子,衣上的玉佩叮当作响。

谢微无奈地摇了摇头,良久才轻笑出声,自言自语道:梁隐楼,看来这一局我们先拔得头筹。可惜陛下是个小心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偏要把你拖下浑水,让你不得安生。她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手指勾起琴弦,「宫商 」两音弹射而出,现在外面,可乱起来喽!

乌衣巷是最乱的地方。

王陵被魏玠任命为御史丞,专查大司马通敌叛国之事。她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就见庾渺面容枯槁地候在门外,一双眼睛满是血丝,紧紧地盯住她不放。

你们先下去。王陵敛色,斥退车夫和仆从,巷子里只剩下她和庾渺两人对峙。

挂在雨檐上的灯笼被风吹起来转了几圈。

灵符,庾渺声音沙哑,洛阳城中的风言风语究竟是真是假?吾谁都不信,吾只信你亲口所言。

王陵一身朱红官服,头戴漆纱笼冠,目光淡漠,隐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紧握成拳:鹿神,道子只是在家中幽闭,不会有事。她避而不谈其中缘由,庾渺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九品制变法,本就切合魏玠的心意。她不能坐视改革派独大,却又暂时不能让贺洗尘死。也是在这个时候,魏玠收到了王陵的投诚,于是她便漫不经心地透露出一点搞事的念头。

王陵为了摆脱家族钳制 ,沉吟徘徊了一个夜晚,知难而进,决绝地成为魏玠手里的一杆枪,指哪打哪。相对的,她也抓住了权力的尾巴,至于之后她能不能跻身而上,就得看她自己的能力和造化。

再过几日,我便结案,到时候道子还是大司马。王陵郑重地保证,我不会害道子,更不会要她的命,顶多污了她的名声。道子从不在意身外浮名。

「通敌」的罪名不可能扣在劳苦功高的大司马头上,但只要让自诩清高的读书人猜忌即可。

庾渺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成奇形怪状、狰狞恐怖的线条,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士子之名,重于泰山!她不在意,旁人在意,后人在意!她用力抓住王陵的手腕,怒喝出声,你难道不知世人最会捕风捉影、无中生有?道子渊清玉絜,岂能背此遗臭万年的污名!灵符,你让道子如何自处?

王陵手一颤:谁敢说三道四,我就把她的舌头剐了!

不不!吾要去敲登闻鼓 !道子冤屈,吾得去救她!庾渺是榆木脑袋,不懂朝堂不通人情,她只知道挚友身陷囹圄,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必须挺身而出。

王陵却抓住她的肩膀,冷声劝道:没用的!我已令执金吾守在那里,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登闻鼓。

庾渺当即愣住,难以置信地回头。她忽然明白,原来骑驴道人已然仙逝,眼前的陌生人是堂堂王氏女郎,御史丞王陵。

悲痛之情袭上心头,她连连后退,彷如严霜凄切:灵符!她是道子啊!我们我们约好踏遍锦绣山河,我们说要去锄花种田!你从天上掉下来,吾和道子哪怕踩在火里,也会伸手去接你!

鹿神王陵不由得动容,却一瞬收敛,仿佛无喜无悲的石像。

庾渺冷冷地大笑,却忍不住泪如泉涌,忽然双手用力撕裂自己的长袖:吾庾渺今日与王灵符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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