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是你(h)(2 / 4)
了吗?”
没回应。
过了会儿,程芝又听到徘徊的脚步声,零散,细密,体现出主人犹豫不决的心态。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打算装不知情。
“我睡不着。”
门外的梁家驰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她听,虽然没发出嘈杂的声响,但影子在门缝下晃来晃去,一点儿不消停。
程芝躺在枕头上,视线偶尔飘过去,又收回注意,紧抿着唇角。
“你睡了?”
这次男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像缕风似的,一吹就散。
脚步声再次响起,虽然是阴天,但灰沉沉的天色里也透出点明润的光彩来。
“芝芝?”
程芝望着天花板上墨绿的铜质吊扇,看见扇叶随风转了半圈,实在没忍住,“你到底想干嘛?”
这么多年没见,让人心烦的本事倒只增不减。
梁家驰得到回应,安静的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想起程芝的那句不谈过去和将来,提起的心又缓缓落回原处。
“没什么”他垂眸,看着门缝下曳动的光影,顿了顿,温声道,“晚安。”
意料之外的答案。
还以为他有什么按捺不住,非说不可的话。
程芝怔忡片刻后,不咸不淡的提醒他,“现在是早上了。”
梁家驰从善如流:“那,早安。”
脚步声渐渐离开,程芝拉上被子盖着脸,挡住眼里情不自禁的笑。
向来恃才傲物的梁家驰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真是难得。
四周再次陷入静谧的氛围,只是窗外零零星星的响起鸟鸣,以及潺潺的水流声。
程芝躺了一会儿,觉得口渴,打算去接杯水喝,结果打开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梁家驰身长腿长的,抱着双臂,弓着背随意窝在沙发上,姿势很别扭,但他的睡颜却很平静。
程芝轻轻悄悄的走过去,站了一会儿,影子投在他身上,像无形的拥抱。
梁家驰浓密的眉峰忽然动了动,程芝呼吸慢了一拍,不自觉悬起心。
但他似乎只是不太舒服,松开一边手,枕在头下,侧躺着继续睡得酣然。
“傻子,有客房干嘛不去睡。”
程芝缓缓蹲下,借着昏淡的光线认真端详梁家驰。
重逢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他相处,程芝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想起车厢里那个无助的拥抱,和克制的哭泣,程芝忍不住伸出手,指尖碰到他眼下的那片青灰色,尽管睡得很熟,疲惫的状态也并没有多松缓。
她知道,梁家驰的心里和肩上扛了许多责任和难以倾诉的秘密,令他不得不戒备,芥蒂,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松懈。
青黑的短发在光晕中看起来纤毫分明,看着像茂密的草地,摸起来却硬硬的,像刺猬。
程芝将他额前的那一簇碎发拨开,然后又看着它们恢复原状,指腹擦过细硬的发梢,有点扎手,她笑笑,缓慢,温柔的又将其捋向额后。
落地窗外是淡青的天和树,轻飘飘的光晕散进室内,男人的五官轮廓显得越发英朗。
梁家驰依然睡得很熟,也很安心,随着匀长的呼吸,睫毛也轻轻颤动着。
程芝收回手,托着腮,静静地看他。
大概自从回来以后,是真的没有安安心心地睡过好觉了,因为她也是。
眼前的梁家驰逐渐和回忆里的人重合。
坐在后座,不小心撞上她肩膀,黑发短得扎人的,还书的,,篮球场上接过她水瓶的,站在补习班楼道口等她的,点菜处处迁就的,笑起来意气风发的梁学长。
初见时黯淡,漫不经心的,不言不语的陪她走完灯影朦胧的弄堂,帮她挡酒,拿下合同后喝醉酒开心的搂着她在马路上晃悠的,和她在露台上接吻的,风华正茂的梁主管。
以及如今这个将所有想法都压在完美面具后面,一丝不苟,内敛得近乎封闭的梁总。
“到底,哪个才是你呢?”
程芝伸手,勾住他修长的小指,神情复杂,眼里有怀念,怅惘的语气似叹息般,“哪个才是真正的梁家驰呢?”
过去的已经不属于她,现在的,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程芝不知道,也不愿细想。
梁家驰是听到抽油烟机的声音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茶几上摆了杯水,拿起来灌了个干净后,静了一会儿,回想起昨天的事。
“醒了?”
程芝端着两碗鸡汤馄饨走过来,放到他面前,“昨天炖的鸡汤都没怎么喝,我煮了馄饨,将就吃吧。”
梁家驰愣了愣,倒有些不自在了。
“我没做梦?”
程芝闻言,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眸光暗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反问他,“你觉得是个梦?”
梁家驰打量她神色,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好一会儿,如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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