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怒骂公爹(6 / 9)
得娘子几日照顾。如此想来,倒也不悔了。”
“食不言!”暮青才不信这话,这人行一步能算百步,他会想不到伤在右肩的好处?不过是逗她罢了。
“张嘴,喝你的粥吧。”暮青舀了勺粥又递到步惜欢的唇边,话里带着些许无奈。
步惜欢笑了声,竟当真守起了食不言的规矩,她喂一勺,他喝一口,两两相望,再未多言。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他没有那时那般虚弱,殿外秋雨霏霏,案上灯暖粥香,他的鬓发在烛光里微泛雪白,让她有一时的恍惚,仿佛他们就这么坐着,一生都互相照顾着,眨眼就白了头。
一碗粥用罢,步惜欢道:“这清粥小菜还是娘子做的香。”
“那回寝宫,我下厨。”
“好。”
步惜欢应着好,神色却已有些倦了。辇车就在殿外候着,暮青为步惜欢整了整衣袍,便扶着他往殿外走去。
殿门打开,小安子和彩娥已经撑好了伞,范通打开车门,步惜欢牵着暮青的手,先把她扶上了辇车。麻沸散的药力早散了,步惜欢上车时却行动如常,刚坐稳,车门还未关,忽然便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铁靴踏着急雨,铿锵之声在夜里撞进人的心头,听着叫人心里发慌。
太极殿在前,脚步声是从后方而来,暮青不由面色发沉——这个时辰,从后宫来的急奏定跟宁寿宫有关!恒王傍晚不是闹过一回了?怎么又闹了?
正想着,禁卫已奔至辇车前,高声禀道:“启奏陛下,恒王爷方才哭闹,打翻了供案,砸了……先太后的灵位!”
暮青一惊,下意识地转头,只见车门半开半合,雕窗剪碎了灯影,将步惜欢的容颜剪得破碎不堪,清俊修长的手指深深地掐入锦垫里,暮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竟毫无所觉。
半晌后,只听步惜欢的声音凉得入骨,“摆驾……”
“摆驾乾方宫!”暮青忽然出声打断。
步惜欢转过头来,暮青并不看他,只给范通使了个眼色,随即砰地一声关了车门。
“摆驾——”范通唱报一声,没说摆驾何处,只把拂尘一甩,指向乾方宫。
帝后一回宫,彩娥就将宫人领出了承乾殿,自己也将要退下时,暮青道:“取本宫的朝服来!”
步惜欢转身看向暮青,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宁寿宫!”暮青拉着步惜欢来到龙榻前坐下,道,“你受了伤,哪儿也不许去。宁寿宫的事,我去处置。”
“青青……”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心意已决。如果你想说服我,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曾告诉过你,我的身子比以前好得多,你为何还要事事为我安排操劳?”
步惜欢不知暮青为何有此一问,怕她又钻了牛角尖,于是耐着性子道:“你我是夫妻,为夫体贴些理所应当,何言操劳?自从回来,你操劳狱事每日无休,身子却尚需固本,为夫怎能不担忧?若不为你多安排些,你我尚未白头,你便积劳成疾可如何是好?”
却不料,暮青听后反问道:“难道我不担忧?自从亲政,你何尝歇过一日?陪我回古水县的那些天里案头都摆满了奏折。你操劳国事也倒罢了,却还要操心家事,你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难道我就不担心你我尚未白头,你便被人气出一身病来?”
步惜欢怔了怔,面含歉色,握住了暮青的手。
“宁寿宫常闹,你以为我不知情?我从不过问,因为我知道那人是你的心结,你想自己解,那我就不该插手。可这不代表你有伤在身,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宁寿宫里折腾!他平日里再怎么闹都没敢动供案,今儿为何砸了母妃的灵位?还不是因为你不温不火地罚了他这些日子,他吃了你的苦头,又见不着你,气恼之下才出此下策?你若去见他,岂不遂了他的心愿?”说话间,暮青往殿外看了一眼,见彩娥捧着朝服已在候着了,于是起身向外走去,“你们父子间的恩怨,我不插手,但他不想让你好过,我看不下去,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也别插手。这账不跟他清一清,我的身子就养不好!”
这话不无威胁之意,宫人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步惜欢却只摇头苦笑,笑罢往龙榻内倚了倚,“你这是吃定为夫了啊……”
暮青不反驳,只道:“今夜你哪儿也不许去,我去见他,就当给母妃尽尽心。”
暮青由彩娥服侍着更了衣,头也不回地出了承乾殿。
二更时分,大雨浇没了梆子声,凤辇驰过深长的宫道,车轮碾开的雨水泼在宫墙上,宫灯映着,犹如淌血。
宁寿宫外的禁卫长见了凤辇颇为意外,当见到凤驾从辇车里下来,禁卫长更是吃了一惊。
皇后朝服加身,束发簪冠,青丝垂下云肩,如悬一把青剑,英姿凛然。
禁卫长不由的想起颁布封后诏书时,听闻那日领旨时皇后都不曾穿过朝服,今夜前来宁寿宫竟然朝服加身,莫非是要处置宫门后幽禁着的那人?尽管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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