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儿以秀丽为美,往往尚文不尚武,又多服食五行散,以致娇弱不堪。
谢墨少时也曾是个尚清谈、好打扮的清秀男儿,尤其喜欢佩戴紫罗香囊。
谢瑾深感世家大族缺乏将才,不愿子弟在清谈冶游中虚度此生。
于是他假意与谢墨游戏,将那紫罗香囊赢了过来,扔进火盆烧毁。
谢墨明白了叔父未说出口的深意,自那以后,他研习兵法,苦练武艺,后来又去疆场打拼。
去年十月,谢瑾担心秦寇作乱,让谢墨任了兖州刺史、广陵相,监江北诸军。
在江北监军的这段时日,谢墨又晒黑了不少。
谢瑾看到他黝黑刚毅的面庞,颇感欣慰。
他走上前,亲手扶起了谢墨。
“江北诸事可还顺利?”
此前谢瑾命谢墨在江北招募流民,充实军旅,不知眼下进展如何。
“其他一切都好,只是叔父,江北流民毕竟与江南不同。他们本就生活贫苦,去年又遭了地动、暴风、冰雹这许多灾害。稍有些勇力的,都作了亡命之徒。若把他们招进军中,恐怕不仅不服管教,还会影响原本的纪律。”
谢墨觑了眼谢瑾的神色,面有苦色地接着说道:“而且,江南流民,赴淮水一带作战,为了保卫家园,自然会奋勇力战,寸步不让。可江北这些亡命之徒,一旦战败,只需另寻个山头,便可重操旧业。实在是,指望不上啊!”
谢瑾并没有评论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江南之人,若不算世家大族的部曲,本就没有多少。剩下的那些平民,过惯了种地树桑的日子,只怕难以抵御秦寇。”
江左世家大族,都蓄有为数不少的私兵。
过江流民漂泊无依,又无地可种,往往才一上岸,就被世家纳入门下,沦为私兵部曲。
朝廷既无法收纳这些部曲的赋税,又不能招募这些人参军。
是以军中又是缺钱,又是缺人。
面对这种状况,即使是谢瑾,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谢家自己也有部曲。
谢瑾不欲与世家大族发生冲突,以免横生枝节,他打算让谢墨前往京口募兵:“你且安顿一下,过两日去京口一趟。昔年郗司空在京口、晋陵一带安顿流民,又从这些流民中拣选青壮参军。这些人中有不少南渡的低阶武将家族,他们世代习武,又有军旅背景,应当颇具战力。”
“可是,京口是郗家的地方啊!我不如去豫州看看?”
谢墨额角渗出了冷汗,世家之间,不兴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的。
“就去京口。郗嘉宾已死,桓谦也已经离开了徐州,你怕什么?”谢瑾拒绝了谢墨去豫州募兵的想法,“谢家在豫州多年,豫州还有没有可用之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谢瑾看向谢墨,郑重地交待道:“此去京口,募兵倒是其次。你要记住,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的首要任务,是寻觅将才。京口流民之间,必定存在私下的团体帮派,只要在他们中间找到一位能服众的将才,自然能一呼百应,募足兵士。”
等她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一将,究竟有多难求呢?
江左立国之初,并不是如今这副不尚武力的景象。
只是后来,丞相王引的从兄王重举兵叛乱、直逼建康,险些颠覆了江左国祚。
从那以后,士林之中,便隐隐升起了抑制世家子弟习武的风气。
王丞相的二子王园,容貌秀伟,颇类其父,却因好武而不得王丞相喜爱。
王丞相甚至一见此子,便会面有怒色。
没有人知道,王丞相究竟是真的不喜武夫,还是因为王重之乱而避嫌,抑或是,想通过这种暗中引导士族风尚的方式,使得世家子弟不尚武力,以免再度出现如王重那般既有高门身份又拥兵自重的威胁?
对于王丞相的真正意图,后人早已不得而知。
大家只知道,自那以后,世家子弟便延续了中朝王衍以来好清谈的风尚,不再习武弄兵。
即便做了将军,也只是指挥手下兵卒,并不亲自出战。
至于那些兵卒,他们本就非世家出身,又因上层人物蔑视武夫而晋升无望,只能一天天地熬日子。
久而久之,军队既无战力,又乏将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谢瑾虽能督促自家侄儿谢墨习武弄兵,但却不能逼着别人也这样做。
而将才的培养又非一日之功,难以一蹴而就。
因此,谢瑾只能将眼光投向京口,希望能够找到郗照旧部的后人,以解燃眉之急。
他郑重嘱咐谢墨:“眼下桓氏虽说暂时蛰伏,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桓谦毕竟还握着荆、江二州的兵马。要克制桓氏,必得有我们自己的军队才行。更何况,北境还有秦王虎视眈眈。此去京口,关系重大,你一定要上心。”
谢墨正色应诺,谢瑾接着说道:“对了,郗家女郎也要去京口,你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