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
“盛姑娘请上孟府的马车吧。”张管事做了个引的手势。
盛卿卿再度道谢离去,她身旁的青鸾慢了一步,上前悄悄往张管事手心里塞了个锦囊,小声道,“张管事,失礼了,姑娘手头现在确实不宽裕……”
张管事收惯打赏,自然知道手里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但她对盛卿卿有些同情,便对青鸾摆摆手没多说什么,叮嘱道,“江陵不比汴京,孟府也是个大世家,你当贴身丫鬟的,要比从前更仔细伺候你家姑娘,明白吗?”
青鸾连连点头,同张管事道别后转身去追盛卿卿。
张管事将锦囊收起,没看里头的东西,望着马车叹了口气。
孤女投亲,这般出挑顶尖的外貌,又已经是十五岁的年纪,在偌大的孟府里可未必是件好事。
马车一路走得平稳,盛卿卿心中暗叹大家族的马夫到底也比驿站随意找的要靠谱许多,边在心中将孟府里她知道的人挨个重新回忆了一遍。
孟府是她母亲的娘家,盛卿卿此来汴京投奔孟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盛卿卿记得母亲曾说过,她出嫁前,是孟老夫人最疼爱的女儿;再有方才张管家的提示,盛卿卿心想孟老夫人多少还是会向着她这边的。
而孟府的其他人,盛卿卿只听母亲提起过几个,多是女眷,想也当早就嫁出去了。
剩下的便是孟老夫人的两个儿子,盛卿卿的舅舅们。不过盛卿卿这第一日登门,也不会立刻见到孟府男眷。
再有就是孟府中年纪或许同她差不多的那些姑娘们,盛卿卿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只在靠近汴京城的时候听人议论过,说孟府的二姑娘精通六艺,名动汴京,提亲的人几乎踏破孟府的门槛。
盛卿卿只希望对方是个好相处的性子。
等她将自己关于孟府的所有知识在脑中过完一遍时,马车也终于停了下来。
青鸾一路没有吭声,临到这时候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別怕,有我在呢。”盛卿卿道。
青鸾抬眼看向盛卿卿的面孔,见她已挂上了甜美笑容望着自己,胸中突地就安定了七八分,也跟着笑,“我扶姑娘下车。”
盛卿卿从车里出去时正在孟府正门口,她抬眼望向写着“孟府”二字的牌匾,叫那上头苍劲的大字震了一下。
那两个字并不如同普通人家的门面一般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只看凌厉的笔画几乎都能察觉此人明明该是个握惯了刀枪而非狼毫的人。
盛卿卿恍惚地又想起了梦里那个男人,这两个字倒是很配他的浑身气度。
这念头从盛卿卿脑中一闪而过,就叫她重新按了下去。
初到孟府的第一日是场硬仗,她可不能因为这些有的没的而掉了链子。
张管家从马上下来,领着盛卿卿往里走。
见盛卿卿抬头看那大字,张管家笑道,“这是大将军写的。”
盛卿卿了然,“那肯定就是那个在江陵将东蜀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大将军?”
“正是,盛姑娘许见过他也说不定。”张管家道。
盛卿卿摇摇头有些失望地道,“江陵那么大,并不曾见过。”
“按辈分来算,大将军也是盛姑娘的表哥。”张管家顿了顿,才又小声地说道,“大将军住在自己的府邸里,平日里见不着,您也不必害怕。”
“好。”盛卿卿笑着应下,也不问这位保家卫国的战神有什么可让人害怕的。
——孟珩一身功绩是用敌军的人头、血肉堆出来的,怎么能叫人不怕?
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大庆还没灭国、甚至能站稳脚跟重建,大半都是孟珩的功劳。
孟府有这般辉煌,也相当建立在孟珩的功绩地位上。
正因为如此,准备在孟府低调过日子的盛卿卿早就打定主意:绝不和这位名义上的表哥、大庆的护国战神扯上一点关系。
孟珩不住在孟府里,对盛卿卿而言是最好不过了。
张管事隐晦地提点了一句便不再多提孟珩,一路带着盛卿卿往里走,间或同她讲道讲道孟府内部方位和规矩,见盛卿卿听得认认真真,心中更是对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姑娘起了一丝怜悯。
一行人刚过垂花门,就见到本该明净敞亮的地方一片狼藉,盆景摔了一地,一群下人正默不作声地在收拾。
张管事立刻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
盛卿卿扫了眼那混乱的一隅,只当什么也没瞧见。
几个扫地的下人飞快地行了礼,一人低声道,“早些时候大将军来了,他……”
这人的视线在周围晃了晃,没把话说完。
但张管事显然是听懂了,她皱眉摆摆手,“这是江陵来的盛姑娘。”等下人们问了好后,她才道,“快些收拾干净。”
盛卿卿没说话,她垂眼瞧着地上的瓷盆碎片和泥土,又想起了在门外见到的“孟府”二字,风骨狂肆尽显,见字如面。
她不由得想,救了整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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