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3)
珩再度开口就提起那日八仙楼里她的糗事来。
等她一步一步走到孟珩身边时,这人不仅没让开,反而往她的前路横了半步牢牢堵住。
盛卿卿没敢抬头,往后小退了半步正要绕开孟珩,第二步还没迈出去,孟珩就大步朝她逼了过来。
男人的阴影从近处笼过来,将盛卿卿严严实实地盖在其中,叫她小心翼翼的呼吸都被压了回去。
盛卿卿心里一跳,连忙往后倒退。
可人倒着走本来就比不上正着走快,更何况孟珩比盛卿卿高出一个多头,又逼得气势汹汹,步就把盛卿卿逼进了个花丛的死角里才停下。
左右都是怪石盆景,盛卿卿左右看看,悄悄地将花束举起两分,挡在了自己身前。
孟珩垂眼看着她的动作。
两人此刻并没有肢体接触,甚至衣角都没互相碰着,但孟珩却觉得有一阵无名火从他脚底一路烧到了天灵盖。
然而他又保持住了一份难能可贵的冷静问道,“你躲着我走?”
盛卿卿无声地摇头。
“那是我瞎了?”孟珩冷笑。
盛卿卿小心地抬眼看看他,又圆又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像是受了惊的初生鹿仔。
孟珩动了动手指,将抚摸她眉眼的冲动按下去,心如铁石,“说话。”
盛卿卿只得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才道,“我……我那日在八仙楼里做了不该做的事,不敢见珩哥哥。”
这声她心甘情愿的珩哥哥喊得孟珩心中舒坦不少。
孟珩就和安王说得信誓旦旦,但在看见卫封给盛卿卿送玉佩时还是没忍得住。
卫封就算不自己跑走,孟珩也马上就会出来把他赶走。
“你做什么了?”他追问。
——那天在八仙楼里,该心虚的明明该是没病装病的他才是,怎么反倒被他凶了一顿的盛卿卿才像是做错事的那个。
盛卿卿只当这是孟珩要她亲口数落自己的条条罪名,窘迫得想钻地缝,垂了脸小声道,“我那日跟个孩童似的无理取闹,还……还一厢情愿地哭了,我不该这么做。”
孟珩这回多思考了一会儿,他问,“你哪里做错了?”
盛卿卿抬眼从繁花丛后看了他一眼。
孟珩莫名觉得这眼有点儿控诉委屈的意思。
“珩哥哥不需要我的同情,我没资格怜悯你。”盛卿卿垂了眼道,“若是有人因我的遭遇随随便便同情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因着发觉自己做了件蠢事,想起来便无地自容,才绕着你走,免得……你见我烦心。”
她破罐子破摔地一口气说完,反倒轻松了不少地吁了口气。
孟珩捏了捏拳,手到底是没伸出去碰到盛卿卿身上。
他实在太过想触碰她,想得甚至有点怀念自己在孟府真犯病那一日。
也是那日叫他猛地意识到,再大的怨恨火气,只要她往他膝头一伏,说几句软话就能叫一切平息下来。
“我不在意这些。”孟珩酝酿了半天,硬邦邦地挤出了六个字。
盛卿卿垂着脸嗯了一声,头也不抬道,“我出来有些时候,再不快些办好事回去,二姐姐该担心了。”
孟珩没让,他自己也就知道前面那句根本算不上安抚,也根本没把他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
词不达意又言不由衷,让孟珩越发心浮气躁起来。
哪怕第一日上战场时,他也没这么畏首畏尾、无从下手过。
“如果是你,替我哭也可以。”他带着咬牙切齿的力道说,像是对前一句话的解释和补充,“我知道你不是可怜我。”
他又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低。
“哪怕是……也不是不行。”
后半句实在是含糊,盛卿卿抬头疑惑茫然地看他,“哪怕?”
孟珩:“……”他拧起了眉,“总之,我不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盛卿卿将花束往下放了放,黑白分明的大眼望了孟珩一会儿,像是终于放心了似的弯了弯,“嗯,我知道了。”
孟珩不自觉地微微俯下身去,而后反应过来,飞快将拉近的这点距离又收了回去。
盛卿卿不安地动动手指,又乖巧地悄声问孟珩,“那我是不是可以走啦?”
孟珩:“……”稍微给点好脸色,果然又蹬鼻子上脸了。
他严肃地说,“玉佩给我。”
盛卿卿捏了捏手心里的玉,拿不太准孟珩的意思,“珩哥哥拿去要做什么?”
“还他。”
见孟珩神色还算正常,盛卿卿松了口气,她将玉佩交了出来,道,“我正愁该怎么还给他呢,跑一趟也不太方便,麻烦表哥了。”
孟珩面色稍霁,他嗯了一声就将玉佩取走。
还当然是要还的,还得让卫封知道还回去的人不是盛卿卿,而是他孟珩。
拿了卫封硬塞给盛卿卿、显然是用来定情的玉佩,孟珩心情好了不少,他垂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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