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3)
倒乐意捧她,捧得越高,盛卿卿一会儿便越是下不来台。
孟六姑娘的同伴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她,撇开头不去理会今日行动尤为诡异的孟六姑娘。
——往日里她虽然心机多了些,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也罢了。
结果今日被就人一激,突然城府这般外露,是生怕别人看不穿她的意图?
同伴心中衡量了一番,决定孟六姑娘这个同伴往后不必再深交了,免得连累自己也臭了名声。
孟六姑娘出口劝了盛卿卿之后,又零零散散地有其他几人表示了不满,一时间显得盛卿卿有些下不来台。
闻茵跳脚道,“我来帮盛姐姐弹!”
盛卿卿却在这时转头看了一眼座上一语不发的闻夫人,见到这位大庆第一琴师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闻茵对盛卿卿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闻夫人这个做长辈和师父的,总要为晚辈是否交友不慎操个心。
闻茵比盛卿卿年纪还小了好几岁,盛卿卿自然不会让她替自己出头。
她伸手抚了抚闻茵的琴头,笑着道,“我不怕诸位取笑,琴我确实不懂。方才诸位的天花乱坠,我一首曲名也没听出来,却也能听得如痴如醉,想来琴之一道本就是雅俗共赏,诸位应当同意这一说。”
闻茵安静下来,转头用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不安地看向盛卿卿。
“本来我只想当一回听众,不想在诸位面前惹人发笑,但这位公子为难一个比你小十来岁的姑娘家未免令人不齿。”盛卿卿抬眼道,“我会、也仅会一首琴曲,是我母亲教给我的,今日便硬着头皮献丑吧。”
闻茵眼睛一亮,立刻蹭蹭往后移开腾出位置,“盛姐姐你尽管用我的琴!”
盛卿卿道了声谢,坐到琴前,顺着记忆中母亲的教导试着奏了几个音。
只要稍微会弹琴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手势不算生涩,但那弹琴的动作同刚入门的人也相差不远了。
闻夫人突然敛眉稍稍前倾了身体,从破碎的前奏中听出了什么。
孟六姑娘勾了勾嘴角,已做好准备满心期待着盛卿卿的出丑。
——只会一首曲子?那和初学者有什么区别?
盛卿卿试了会儿音,便将双手同时放上去,轻轻吐出一口气,顺着琴谱奏了下去。
一旁的闻茵比盛卿卿本人还紧张,手指紧紧地捏成拳放在膝上细听。
前头一小段的演奏显得相当艰涩,甚至偶尔还有些断断续续,听得人啼笑皆非。
然而很快地,盛卿卿似乎从记忆中找回了熟练,拨动琴弦的动作更为纯熟流畅,整首曲子也如同画卷缓缓展开那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同他人不同,这首曲子并不高雅,透露出的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悲怆茫然,像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在走投无路时发出的一声嗟叹。
这曲子却是很难奏的,娇生惯养的汴京城中世家,谁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偏生盛卿卿是最适合的。
画舫上换了谁来,恐怕都没她能奏出这曲子的精髓。
因而即便开始时十分生涩,大多数人也保持着安静听到了就最后。
盛卿卿将这曲子奏到一半时,闻夫人就险些将手旁的杯子打翻。
画舫上这么多人,闻夫人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唯一一个曾经听过这曲子的人。
等盛卿卿奏罢最后一个音节时,闻茵率先鼓起掌来,她自身琴技造诣不低,自然听得出这是首好曲子,盛卿卿演奏得甚至比画舫上有些人要精彩得多,只不过前期因为生涩不熟练而缺少了些完整度罢了。
“盛姑娘,”闻夫人突然开口问道,“这曲子,是你母亲教给你的?敢问一句她的名讳?”
盛卿卿讶然地收了手,同闻夫人对视一眼,见她一直平静无波的面上竟露出一丝焦急,不由得停顿了片刻才道,“家母孟云烟。”
闻夫人皱了皱眉,张嘴似乎想要再追问什么,但随即又闭上了嘴,过了片刻才说,“你奏得很好,哪怕只会一首曲子,说自己一窍不通有些谦虚了。”
在这之后,闻夫人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没有按照此前的惯例一般最后弹奏一曲给众人赏听,便结束了这次画舫论琴。
众人意犹未尽地抱琴离去,有人对闻夫人的指点念念不忘,有人则是想着刚才发生的风波。
孟六姑娘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暗中悄声讨论着她的出丑,背起琴盒之后整个人的神色都相当沉郁。
她匆匆挤到人群最前面,想要尽快离开画舫。
在换船的时候,因为动作太过急切,孟六姑娘还不小心将自己的请帖掉到了湖里。
闻夫人琴宴的请帖不仅仅制作工艺繁复精美,代表的更是对琴艺的认可,因此许多人即便离开琴宴后也不会将请帖丢弃,反而会好好保管起来。
孟六姑娘就保存着自己上一次见闻夫人时的那张请帖,原来也是要将这次的保存起来的。
她的请帖等级不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