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3)
——又或者是,那东西太轻太薄了,叫人感觉不到。
但在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前,盛卿卿先嗅到了一股甜美的香味。
孟珩收手时,盛卿卿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发觉孟珩捏在拳头里的竟是一朵开到一半的浅黄色腊梅。
好好的花朵被在花萼底下掐断,花瓣和花蕊倒是还好好的,可怜巴巴的一小朵在盛卿卿的掌心里舒展着姿态,扑鼻的幽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梅花开了?”盛卿卿笑道,“我就说方才进来时闻到不知何处的香味,还当是谁身上用的熏香呢。”
孟珩道,“你喜欢花。”
盛卿卿点点头,突地又觉得孟珩话里有话,抬眼看了看他。
孟珩正眼也不错地望着她,安静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盛卿卿倏地就觉得有些如坐针毡,本是暖烘烘的大殿好像突然就被谁添了一把多余的炭,热得叫人浑身不舒服起来。
但她轻轻咬了嘴唇克制住这丝怪异的焦躁,点了一下头,毫不吝啬地绽放了笑容,“嗯,喜欢的。”
孟珩这才松动了绷紧的下颌,重新站了起来。
这次他总算随着在旁等待许久的內侍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孟大夫人遥遥地和大皇子妃对视了一眼,一个扬眉一个偷笑。
“殿门口哪儿有什么梅花树。”孟大夫人闷闷地道,“一路上进来也没瞧见一棵,谁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的?”
盛卿卿珍视地将梅花放到桌上,又用茶盏给它做了个靠背,才含笑道,“珩哥哥进来的路和咱们不是同一条呀。”
孟大夫人:“……”她看看那朵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梅花,又看看浑身都散发着愉悦之气的孟珩,安慰自己。
——算了,至少孟珩都学会拱白菜了。
虽然只会送这花送那花,总比一开始闷葫芦锯嘴不吭声好得多。
毕竟,谁能想象孟珩能亲手给谁折下一朵花,又珍而重之地亲自交到对方手里?
第一次出现在宫宴上的盛卿卿本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等孟珩这一出之后,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瞄的人就更多了。
目睹了卫封颇为酸溜溜地喝了口茶,听身边几个相熟不相熟的同龄人兴奋地交头接耳讨论着坐在宫殿另一端的美貌少女,心中一片冷漠不屑。
孟珩出手,谁敢跟他抢?
……抢就抢吧,抢不过是一说,要担心自己的小命是另一说。
“卫封,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孟府大夫人身旁的姑娘?”身旁有人凑过来搭话,“我刚才瞧见她进来时朝你点头示意了!”
卫封兴致缺缺地道,“认是认识,你们想怎么着?”
“说来听听嘛。”对方眉飞色舞地推搡着卫封的肩膀,“在孟二姑娘身旁都熠熠生辉,汴京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美人!”
“可不是?都知道孟二姑娘肯定是被方竟这小子拐走了,这位姑娘能被孟大夫人带着来宫宴,想必也是出身名门……”
“她都要定亲了。”卫封干脆把魏仲元拉出来当了个挡箭牌。
孟珩?
卫封坦白承认自己没那个胆子——孟珩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地跑去给盛卿卿送了个什么因为隔得太远而看不清的东西呢!
这可是宫宴!不是孟府里随意的一顿便饭!
“定亲?!和谁?!”
卫封目光四下一扫,很有些可惜魏仲元本人没来现场,这祸水东引不能更为浩荡,只得道,“魏仲元。”
“……”
“……”
大家都露出了难以苟同、一言难尽的眼神。
“不过不是说魏二摔断腿之后,魏家一直忙得很,没听说办了定亲啊?”
卫封提不起劲儿来地道,“等有空不就会办了?”
“那可不一定。”有人接话道。
卫封扭头看了一眼,正想问问是怎么个不一定法,在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脸上懒洋洋的表情立刻一收,“殿下。”
突然过来加入这段对话的人也是个眉目清秀俊朗的少年,他摆手道,“不用多礼了,皇爷爷还没来呢。”
“殿下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卫封试探地问。
少年狭长的眉眼露出一丝笑意来,“既然还没定亲,那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盛姑娘窈窕淑女,那没婚约的我,自然也能君子好逑一番。”
前往皇宫的路上,盛卿卿在马车上被孟大夫人塞了不少吃食,倒也算垫了肚子,虽然宫宴前的等待十分漫长,但等食物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竟然奇迹般地不算太饿,便也免了动筷子的麻烦。
孟娉婷说得不错,宫宴本就是一个人人都会受到他人审视的地方。
更何况盛卿卿今日被动地显得相当高调。
总之,抱着少做少错的心理,盛卿卿几乎没怎么进食。
她在等待着一个契机——就是将她带入这一场宫宴的原因迸发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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