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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为 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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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方式。他眼眶通红,哑声道:“清漪,你不明白……”他第一次用那样郑重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忍着哭腔,一字一句的说着话,“父皇素来不喜我,我自小是和母妃相依为命。除了她,一无所有。如今,连母妃都已离开,我竟不知我还有什么剩下的。”

李清漪俯下身,把下巴抵在冰冷的锦被上与他含泪的双目相望,郑重其事的和他说:“三郎,你还有我。”

裕王哽咽起来,就像是受过惊吓有了警戒心的小动物一样,想要往前又不敢动作。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隔着被子将她抱住,呼出的热气擦过李清漪耳侧的发丝,轻轻的、委屈的提醒她:“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许后悔。”

李清漪慢慢伸手回抱住他,以更加温柔的声调重复了一遍:“三郎,你我今世有缘为夫妻,自当白首偕老,一生不离,一世不弃。”

裕王恍惚中抬目去看李清漪那双带着认真和恳切的杏眼——倘若可以,他真想永永远远的活在那样的目光里,纵是立时死了也再无所求。他怀中的人是那样的美,几乎超越世人对美的想象,纵是素面朝天也依旧犹如月下芙蓉、山水桃花一般,清艳迫人。动人的情语自然而然的从她口中而出,简直是直刺人心的利刃,无人能避。

不觉间,裕王将人抱得更紧了,低头轻轻去吻她的眼脸,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过了一会儿,他的动作渐渐松了下去,李清漪轻轻一挣,这才发现对方已经阖眼睡过去了——想来已是许久未睡又独自痛哭许久,早已困乏交加,心一松便睡过去了。

李清漪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回床上,盖好被子,待要起身方才发现他还抓着自己的衣袖,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孩子似的。

她心中竟是觉出几分罕见的酸软,有些不忍心就这么走了。门窗紧闭,屋中光线昏昏,仿佛有无声无息的暗流在她与裕王之间流淌,光暗交错,将咫尺的他们隔出分明的界限来。她静静的端坐在床头,托腮看着裕王还蹙着眉的睡颜,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真是可怜。

她看着这个大明尊贵的皇长子,未来的至尊,刀刃似冷硬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怜悯来——

他自小就被父亲冷待,不受期待、不受重视,唯一的母亲体弱多病,出宫之后便是连见一面都难。现今,至亲的母亲受尽病痛而离世,他甚至都不能以人子之礼服丧,身侧竟是连个可以依靠、可以哭诉的亲近之人都没有。

就是这一丝不知真假的温暖和感情,他都不愿松手。就像是那本能扑向火光的飞蛾。

真是可怜。

李清漪静静的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裕王睡实了,估摸时间也不早了,到底还是冷静抽出自己的袖子,默默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杜康妃就是三十三年正月里死的,没打算改她的死期。她受尽病痛折磨,是为了儿子才熬到如今,儿子长大成人,想来也能放心些了。

当然,也是因为她的死,短时间内裕王不会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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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清漪心里非常清楚:裕王喜欢自己,或者可以说是爱。要不然,高拱也不会放着那么多人不找偏偏冒险去城外找她。

当然,这也是她有意无意纵容、培养出来的。

新婚的那日初见,裕王看她的眼神已然透出些许端倪,那是喜欢和期待,非常少却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李清漪投其所好的做了个好妻子,满足了他大部分的期盼,滋长了他的感情——李清漪不懂感情也不相信感情,但她觉得感情就像是花草,只要有种子,给点阳光、浇点水,总也是会长起来的。

除去身份,裕王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甚至比起一般男人更加的简单、好懂。按照李清漪过去的记忆,倘若没有她,裕王或许喜欢美人也会有很多的美人。可他真正喜欢的却是那些美人的爱,那些肌肤相亲时汲取到的温暖,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温暖。得不到爱的时候,爱欲也是好的,越多越好,来者不拒。

所以,李清漪用那半真半假的爱,真真切切的温度去满足他、温暖他。当初景王府一事,她本还有其他的法子脱身,可最后还是接着江念柔的手退了开来。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会把人宠坏,求而不得或是失而复得才是世上最珍贵的。

当然,若是离得太远或是离开太久,叫别人趁虚而入就不好了。好在,杜康妃是在这时候过世的,她把手递过去,就成了裕王再也不愿松开的救命稻草。

这样的时机,是天赐,也是人算出来的。

李清漪默不作声的想着事情,走出房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高拱,抬起头对着他微微笑了笑,乌黑浓密的眼睫垂下,似乎有微微的羞涩,白玉似的颊边染着些许光晕,如曦光里的花束,乃是一种温暖而宁静的美丽。

她是这样,高拱何尝不是这样?

他对裕王很好,全心全意的付出,呕心沥血的教导。可是这也是因为裕王身上寄托了他的伟大的抱负。他要做未来的名臣,济世救民,青史留名,所以他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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