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希望的感觉。
活动了下筋骨,事情办完,我也打算回家睡觉了。
“哥!”走之前,我叫住了盛珉鸥。
他在我下方的台阶上站定,回头看向我。
“我有话跟你说。”我道。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
“那我们先走了。”女律师十分有眼色地拉着杨女士一道离去。
我走下几节台阶,站到他面前,终于得以俯视他。
“还我一个人情。”
“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看来也是承认我这个“人情”的。
“沈小石需要一名刑辩律师,他妈妈……遇到点麻烦。”
“让他明天下午一点到律所找我。”说完盛珉鸥就要转身。
我心中暗啧,对他这种多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的态度十分不满。
“对了,”我冲他背影道,“我一直想知道,爸爸去世那天,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盛珉鸥微微偏了偏头,露出半边面孔。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开口,我只是试着一问,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
“行……”
我刚想说行了你走吧,他却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如果做不成好人也没有关系,做一个不伤害别人,也不被别人伤害的普通人就行。”
我怔然片刻,将我爸去世前对盛珉鸥说的话试着连了起来——爸爸相信你,终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如果做不成好人也没有关系,做一个不伤害别人,也不被别人伤害的普通人就行。
“爸爸知道你……”我紧紧盯着盛珉鸥的脸,哑声道。
我爸会说这话,就证明他都知道,知道盛珉鸥他……
“是,他都知道。”盛珉鸥垂下眼睑,低声道,“知道我不正常。”
说完,不等我反应,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于我在台阶上愈行愈远。
我望着他背影,心情复杂,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突然很想抽根烟。
有风有木
在我和盛珉鸥小时候,多小我忘了,反正那会儿我应该还没上学,一天心血来潮,我突然问我爸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爸想了想,抱我到楼下,指着花坛里一株枫树道:“那就是你的名字,枫,枫树的枫。”
那是个夏天,枫树绿油油的,和别的树绿成一片,没多大差别。换句话说,十分平平无奇。
“为什么是棵树?”我有些不满,觉得我爸在给我取名字这件事上不是很用心,“不好看!”
我爸憨厚地笑着,跟我解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树林里,太高的大树,就会被风吹倒。风是树可怕的敌人,再庞大的树木,也抵不过暴风侵袭。但你看这个字,有‘风’有‘木’,共生共存,多和谐。希望你以后,即使人生路上有风浪也不要气馁。大家活在这世上,本就不可能一辈子顺顺当当的,要学会苦中作乐。”
我爸就是这样的人,脾气好,性子慢,周末坐在摇椅上,一杯茶一份报纸,可以细细品一下午。我妈跟他截然相反,急性子,刀子嘴,做事风风火火,今天能做完的事绝不拖到明天。
什么风啊木的,我连名字都不会写,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我听得一愣一愣,就觉得我爸说这么多,那应该也是个挺厉害的名字。
“那哥哥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就想,我哥名字还比我还多一个字,怎么也要更厉害吧?
我爸抱着我上楼,认真想了片刻,道:“哥哥的名字也是有寓意的,但这里条件有限,没有实物。等爸爸周末再带你们去找。”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也没太放在心上,结果到了周末,我爸大清早就将我和盛珉鸥从床上挖起,竟真的要带我们出门。
催我们刷好牙,洗好脸,再手里一人塞一个肉包子,我爸推着我们就往外走。
“老陆,你们去哪儿啊?”我妈追到楼梯口急急问道。
我爸大概是怕被骂,一把抱起我,快步走下楼梯,嘴里扬声回道:“海边!”
“海……海边?”我妈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嗓门突然飙高,“你有病啊去什么海边啊,这么晒的天!老陆?陆光荣!!”
在我妈的河东狮吼下,我爸连抱带拽着我和盛珉鸥早就逃得没影了。
大海这种自然景观,向来都是远离城市繁华,隐蔽在郊外人迹罕至之处。
我爸带着我们倒了三四辆公交,晃得骨头都散架,这才好不容易见着了海的模样。
从车站走到海边,又热又累,想到浪费了一个大好周末,就为了看片浑浊不清的“大江”。我心里升起不情愿,想回家,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
可我爸已经不管不顾跑下滩涂,撒丫子在退潮的海滩上迎着海风狂奔起来。凡是他跑过的地方,便要惊起一只只雪白的鸥鸟。
“快下来走走!”我爸张开双臂,远远朝我们挥舞着。
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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