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第45节(2 / 3)
“你休想!”
宁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将跪着的何湛拖着扔到床上。纵然榻上是那般的软,可何湛仍被撞得背脊生疼,头晕眼花。
一夜,何湛感觉自己不过是同一只野兽搏斗了一夜,到最后恨得他连啃带咬这种最拙劣的手段都用上了,可他还是赢不过宁晋。
这个孩子虽然有时会对人极为冷淡,但平素里都是一副宽仁无害的样子。纵然何湛暗示过自己的很多次,千万不要再走前世的路,可一旦看见宁晋时不时露出的很讨喜的表情,听见他说黏黏得像糖的话,他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
他那么喜欢宁晋,从前生追到今世,虽然有时会觉得疲累,但心上还是暗喜的,喜于能再见到他。
何湛一直觉得,如果能见到他的话,怨憎会不苦,爱别离不苦,求不得不苦,五阴盛不苦。但想想还是自己错了,让让他尝到这四苦个中滋味的…
不正是宁晋吗?
宁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客房中关着窗,本就不甚强的光透过窗扇,近似灰暗。屋内还散发着淫靡的气息,床被上还残留了些血迹,他已经想不起伤到何湛哪处了。
“终于醒了,还以为午饭也要撤掉呢。”何湛端着饭菜进来,脸上带着同平常一样的笑。
今天的阳光晴得很好,可依旧是冷的,雍州冬天很少能看见这样的阳光。
“叔…?”
何湛走到床边,用被子裹了裹宁晋,说:“客房是有些冷,下次还是回南阁子好了。”
他里头穿得甚是单薄,官袍也不穿了,换成常服,外头拢着裘衣避寒。
宁晋翻开他的领口,果然看见青紫的淤痕,只怕身上会有更多。宁晋只觉一切都荒唐至极,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叔…昨夜…孤只是气急了,你那么多天都没有来见孤…”
“臣不记得了。”何湛笑着摸了摸宁晋的脑袋,口吻是惯有的宠溺,“起来吃饭,招贤馆的几个人在正厅等了很久了,主公也让臣跟着听听罢。”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何湛同往常般同宁晋说笑,日日陪在宁晋身边。
宁晋同门客论治世之略时,何湛便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但他不会说太多,大部分时间是坐在一侧听。
过上元节的时候,何湛跟宁晋一起做了元宵吃,还特意去天济府城的长街中赏花灯。
长街里灯火如银河连天,舞龙灯的队伍从尽头沿着设定好的路线游过来,锣鼓喧天;前头舞着两头文武狮,狮子郎手里拿着龙珠逗弄着两头“狮子”,狮子又是抖身又是蹬脚的,嬉笑醉打,活灵活现,引得众人一阵阵发笑。
何湛手中提着一盏刚刚宁晋猜字谜赢来的花灯,伸出袖的半截手指已经被冻得僵硬,却依旧牢牢地握着灯柄。
夜空中猝然乍开烟花,惊得何湛浑身一颤,烟花好看是好看,但声音太响,像雷,震得人心脏疼。
“叔冷不冷?”宁晋离何湛近了几分,将他手中的花灯接过来。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宁晋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何湛的手拢住:“怎么这么凉?”
何湛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抚了抚落在宁晋肩头的烟花屑,说:“一到冬天就这样。只是手凉,身上不冷的。主公还有什么想看的吗?臣陪您再逛逛?”
宁晋一心关注着他手凉的事:“…应该是体寒,请大夫到府上给你调理调理?”
何湛微微笑着:“好…”
两人又拉开了些许距离。宁晋望着何湛的背影,心中隐隐生出惆怅之感,方才意识到三叔是真记恨着他的。
他上前牵住何湛的手。何湛惊异地回头看向他,而后笑着问:“怎么了?”
“那天是孤错了…孤只是害怕你又要走。”宁晋一双眼里含着波光,他就好像同那夜发狠的不是一个人似的,语气切切,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认错。他说:“以后孤一定会变得更强,叔想要什么,雍州的郡守,还是…韩广义手中的兵权,孤都可以给你。”
何湛脸上波澜不惊,神情没有一丝丝变化:“主公说什么,臣都有些听不明白了。
眼前微笑着的人仿佛不是他的三叔。何湛待人从不这样——没有任何脾性。可这又不是宽容。何湛笑,宁晋感觉不出他在笑,纵然何湛的眼睛不曾离开过宁晋,可他也感觉不到何湛真在他身边。
宁晋这次是真得急了,切声道:“我信你,不再让人查你了…你打我骂我,罚我抄书,罚我背你,都可以。叔…我知错了。”
宁晋这样认错,让何湛油生出一种错觉。那夜只是回了一趟前世,今生那样的人从来就没存在过。
何湛轻轻点头,似乎将他所有的道歉都听进了耳朵里。他说:“恩,臣知道…前边儿还有好多好玩的,趁着天还早,赶紧去看看,不然冻成这样出来一趟也太冤了。”
宁晋:“……”
何湛形影不离地在他身后跟着,只是他再没有跟宁晋谈论公务,也没有再唤过“无臣”。
因着雍州粮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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