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难怪我打他他都不会喊痛,他是哑巴,也不能说明他不是暗夜使者,暗夜使者是通过文字诱导人们自杀的!”
孙大爷还在嘴硬:“是我做的,你们误会我儿子了,求求你们放他走吧……”
郑君没再多说,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备忘录,把手机递给孙大爷:“来,你在这上面打一段话,随便打什么都行。”
孙大爷拿过手机,对着手机上的二十六键输入法迟疑了一会,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郑君:
“小伙子,你能帮我切换一下模式吗?换成那种手写的,你这样的我用着不习惯。”
郑君冷哼一声:“果然,之前你给我儿子陪床的时候,我记得你只会手写输入法,你自己说说,你连拼音都不会,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打出长篇大论劝我儿子去死的?”
“这……”孙大爷被问住了,他眼里满是惊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郑君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父子二人:“不用说了,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你绝对不是真凶,孙少华,你给我记住,今天你本该死在我手里的,我不杀你,是不想让我儿子失望,我现在就报警,让警方来处置你!”
地上的孙少华一听这话,立刻全身抽搐起来,看得出来,他平时很少与人相处,性格内向,遇到事就容易紧张。
眼看郑君拨打了报警电话,孙大爷当场就给他跪下了,抱着他的膝盖说:
“不要报警,大爷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能怪到我儿子头上,你们不知道,我儿子从一生下来就不会说话,我们也没能力给他一个好的环境,他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被人欺负,脾气变得特别古怪,后来他读到高中就不读了,我先后帮他找了几份工作,但是他都因为性格的原因被辞退了。”
“从那以后他大受刺激,再也不出去工作了,全靠我们夫妻两养着,后来我老伴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养着他,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我也不懂他在网上干什么,只是经常能看见他和别人聊天,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有人陪他聊天,说明他有朋友了。”
“直到今天他才告诉我,他在网上闯祸了,有人要见他,让我顶替他来见一面,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愿意为我儿子做任何事,毕竟是我亏欠他的,是我把他生成了一个残疾人,求求你们,别抓我儿子,把我抓走吧!”
郑君恨得牙痒痒:“你说的这些我压根就不想知道,不管他经历过什么,都不是他去害别人的理由!”
瘸哥也帮着说:“对啊,他身患残疾,所以就性格扭曲,报复社会,这算什么理由?我也是残疾人,之前在店里的小杨也是残疾人,但是我们都在积极努力的生活,谁也没出去报复社会呀!”
孙大爷双手掩面:“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害了他,不管有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承担,只要我儿子别被警方抓走……”
“你儿子会被警方带走,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于你,也会被警方带走。”白眠站出来,用锋利的眼光看向孙大爷。
孙大爷浑身一震:“什么?你们要抓凶手,抓一个就够了,怎么还要把我们父子俩都带走?”
白眠:“因为你犯了包庇罪。”
瘸哥很疑惑:“这能构成包庇罪吗?这个大爷虽然替自己的孩子顶罪,但他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今天才第一天知道真相,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每个人都会在叙事的时候美化自己,所以,事实当然也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白眠一字一顿地说,“他早就知道。”
“什么?”
郑君睁大双眼,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白眠:“孙大爷只是不擅长打字,又不是不认识字,他当然看得懂自己的儿子到底在网上都干了些什么,但是他不在乎,在他眼里,这些素不相识的人都只是儿子的玩具而已,只要儿子玩得高兴,这些人的死活根本就无所谓,所以我说他犯了包庇罪,他一直都在包庇一个隐形的杀人犯。”
郑君听了简直气得发狂,他疯狂地摇晃着孙大爷的肩膀:“你这个老东西,你睁开眼看看,就为了你的儿子高兴,你拆散了多少个家庭?但凡这些年你出手管教一下,或许事情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儿子原本不用死的!啊啊啊啊,我要掐死你!”
郑君想要下手,瘸哥急忙阻拦,就在这时,警方赶到了,一看到警方,孙少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乖乖地被铐了起来。
瘸哥在一旁不屑道:“呵,这家伙在网上振振有词,满口关于死亡的大道理,轮到他自己出事了,就立马吓得屁滚尿流,真是个草包!”
面对警方,孙少华配合地交代了一切,是他在网上结识了诺诺等人,随后引诱几名重症患者一起到线下进行集体自杀,他指使其中一名死者租下房子,购买了炭和胶带等东西,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布置好现场,再安排其他自杀者前往出租屋。
关于诺诺的死,郑君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