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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雁门受围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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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状相当难看,吐出来的秽物又很难闻,杨广却丝毫不嫌弃,在张忻抢救陈婤的整个过程之中,寸步不离。

杨广比谁都清楚,婤儿服毒不为别的,纯粹是为了要效法垓下的虞姬,忠于心目中的英雄对于杨广,这是无上的荣幸,也是无限的心疼!

当宫女把陈婤呕吐时溅到衣服上的污渍都擦乾净了,杨广就把陈婤抱到床上去睡,亲手为陈婤脱去了绣鞋、盖上了被子。过了一两刻鐘,张愷端来了解药,杨广就亲自把药汤吹凉了,再一匙、一匙,小心翼翼餵给仍在昏迷中的陈婤。张忻则从背后托住了陈婤,使得陈婤在床上半坐半躺,以确保药汤会流下食道,不会误入气管。

再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张愷为陈婤把脉,接着稟告脉相趋于稳定,请皇上放心!

夜幕已低垂,杨广却不肯吃属下为他保留的最后一点乾粮,也不肯休息。他彻夜守在陈婤床边,意欲让婤儿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这个傻女孩最仰望的英雄

次日清晨,陈婤醒了,但是眼瞼涩痛,很费力眨眼,才总算睁开了佈满血丝的一双大眼睛。果然,她最先看到的,就是杨广憔悴的面容。她微啟小嘴,还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被杨广疯狂吻住了

两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同时,援军赶到了,突厥也撤兵了。

杨广必须儘快返回太原,再回洛阳,以安定人心。然而,陈婤太虚弱了,根本无法随驾。杨广不得已,只好把陈婤留在雁门,也留下一些卫兵保护陈贵人、两名宫女伺候陈贵人,并指定张愷、张忻兄弟俩继续治疗陈贵人。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张愷只管每天早晚各给陈婤把一次脉,张忻却整天守在陈婤的房门口,说这样陈贵人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叫得到大夫。张忻除了如厕的片刻之外,从早到晚都坐在房门外一张板凳上,拿着一本医书阅读,饿了就吃些他随身带的乾粮,渴了就拿起他腰带上掛的水壶来喝凉水。每隔一个时辰左右,他必然会进房来问问陈贵人的状况,指导宫女餵陈贵人吃药或喝汤。

直到入夜了,陈婤睡着了,张忻才离去。日復一日,陈婤渐渐看出来,张忻这种做法超越了医生对病人的关照。况且,陈婤从两名贴身宫女交谈之中,听说了大张大夫已婚,而小张大夫未婚,那更带给了陈婤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受

这是陈婤入后宫九年以来,初次近距离面对杨广以外的正常男人。她难免有点好奇,也有点羞赧。她感觉到了张忻对她似乎有意,但又迥异于十年前的杨暕---张忻一方面虚岁已有二十九,自然比十年前只有二十出头的杨暕稳重;另一方面,张忻完全不像杨暕那么擅长花言巧语,而只会以朴实的态度表达诚恳的关怀

张忻长得也不如杨广、杨暕父子那么高大英俊,他相貌普通,身高中上,大约是后世公制的一米七五,体型偏瘦,气质斯文。在陈婤眼中,张忻略嫌欠缺阳刚气息。不过,陈婤既不把他当作一个对象来看,他身上没有散发那种特属男人狩猎本性的衝劲,反而令陈婤放心。当陈婤身体渐渐康復了,开始有力气说话,又情愿要比那两名贴身宫女有学问的谈话对象,她就时常向张忻请教医疗问题。

陈婤最切身的医疗问题莫过于自己的眼睛。儘管她的眼瞼不再发痛,但是每次照铜镜,都会照见眼白仍有少许血丝。她希望这些血丝赶快消退,因为,清澄而微蓝的眼白一直是她的娃娃脸特徵之一。

偏偏,张忻直言道:“这些血丝会变淡,但是多半不会彻底消失。眼白属于肺经,会受到空气的影响;眼白出现血丝,经常是由于空气太乾燥,血脉欠缺濡润而扩张,时间久了,扩张的形态就定型了,很难全部收缩回原状。”

张忻就陈婤个人的体质来分析,指出她的眼睛天生油脂较多,格外需要水份来调和,最好住在空气溼润的地方,尽量不要前往沙漠,因为大漠风沙很容易堵住眼瞼上的油脂,引起肿痛。陈婤听了,才总算懂得为何两次到塞北都患上了眼睛红肿的毛病,而这次待的时日较长,眼白血丝就更难消了。

此外,张忻也提出了肝主眼,而人体中毒后,肝内未清的馀毒不免会刺激眼睛的血脉,导致眼白血丝增加。陈婤一听,内心更难过了。

张忻看陈婤情绪低落,就温言软语劝慰道:“最多就是以后每天眼白都略有血丝,不碍事的,不痛也不痒。”

“你不明白!”陈婤轻叹道:“女人比较爱美,照镜子照见了眼白有血丝,就是会难受。”

“贵人娘娘是天仙化人,无论如何都还是很美。”张忻由衷说道:“十分的美貌即使让少许血丝减了半分,还有九分半,何必一定要十全十美呢?相信在皇上眼中,这九分半也就像十分一样美,甚至更美,因为,贵人娘娘让皇上看到了一颗最美的心。”

陈婤听呆了,直觉这是此生所得到过最中肯的开导,也是最真诚的讚美!同时,她也看见了张忻的心---那颗只管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的心

这个貌似平凡的男人,其实拥有极其高贵的心灵。陈婤只遗憾:他不是个女人!假如他是女人,即可结为知己。偏偏他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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