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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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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大约三十余岁正当壮年,肤白、皮松,身上透着一股子文人的儒雅之气。等众人都热情得差不多了,刘安才抱拳从容淡定地和薛崇训相互见礼。

薛崇训抱拳道:“我与刘使君(户部侍郎同时又是转运使)是同级,如此礼遇真让人受宠若惊啊。”

刘安笑道:“本来我也和地方同僚说太过了传到京里也不好听,但那陕州刺史派来的人将薛郎的事迹说得传神,同僚们急不可耐地要一览薛郎俊才,劝阻不住也就作罢。”

这时薛崇训的目光注意到了后边的一个慈祥的老头,不是姚崇是谁?因为姚崇以前干过宰相,经常在官场上的各种场合露面,薛崇训倒是认得。

姚崇的年纪约六十多岁,额头十分饱满。按照面相的说法,这种面相是出身好、前半生不会吃苦那种。薛崇训想了想,姚崇出身官宦家,年轻的时候好逸恶劳游手好闲,后来发奋进取仕途……很巧姚崇前半生过得确实很舒服,和面相真就对上了,这种玄妙的东西还真说不清楚。

薛崇训便向姚崇抱拳道:“姚相公,幸会幸会。”

姚崇看起来十分平和,微笑着回礼:“贬官不敢再言相公。薛郎受钦差巡检地方,如洛阳府在公事上有不妥之处,还望钦差多多指正。”

薛崇训面带着亲切的笑意,很上心地多观察了几眼姚崇,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姚崇表现出来的平和根本就无迹可寻,就像他本身就是个与世无争以和为贵的人一样。这人让薛崇训想起了京兆府尹李守一:比起李守一的刚正不阿,姚崇仿佛更高明一些;但他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点,做什么事都会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世上的事一旦正了就真不好被找到破绽。

一众人把薛崇训迎接到了洛阳,晚上立刻就大摆宴席为他接风洗尘,并派了许多官妓作陪,真是让人感到宾至如归。薛崇训也入乡随俗,和众人相处得十分欢乐。

……饭饱酒足之后,地方官们又把陪薛崇训喝酒的伶人送到他的住处侍寝,今天才算尽到地主之谊了。

乐曲终了时,众人陆续散去,但有几个重要的地方官没有走,询问刘安道:“按理薛郎和咱们是一路人,既是转运使,漕运也有他的份……好处要不要重新分一下,分公平了大伙也就相安无事。”

“不急。”刘安果断地说道。

旁边那官儿皱眉道:“要是我们把他排斥在外,以后他弄清楚了,会觉得我们不仗义。刘使君,薛郎可是太平公主殿下的长子,得罪了他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个摇头道:“就怕冒冒失失地给好处,他突然大义凛然地斥责咱们,咱们可不就是自己送脸给人打么?薛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我赞同刘使君的意思,还是先别着急。这皇家贵胄又不缺钱,没弄清楚是什么货之前还是稳着点好。”

“对,现在关键是先搞清楚薛郎下来干什么来的,办事?求财?”

刘安在窗前踱了几步,沉思着什么,忽然叹道:“这做官啊,会办实事不定能被重用,但得宠就一定会被重用……唉,无奈、无解……”

一个官员说道:“刘使君这样胸有大略的人都拿这几条河没法,薛郎一个胡子还没长齐的小子能干毛事,瞎胡搞一通弄得一团糟,只等咱们给他擦屁股?”

“姚崇那老头儿也不知道在长安怎么当的官,好好的宰相偏生被弄到洛阳来给咱们添堵……他是洛阳府尹,在洛阳地头上怎么办是他的事;洛阳府的好处咱们也不是一定要贪图,就怕他闷声闷气地捅咱们一刀子。这么着真不是办法啊。”

刘安冷笑道:“姚崇你们趁早别惦记着怎么对付,凭你们能奈何得了他?当然也不用怕,太平公主在朝里,姚崇能怎么着?咱们就这样相安无事行了。”

“那薛郎……”

“瞅瞅再说,明儿起每天都派人去陪着他玩闹,打猎也好,巡察也罢,他要干什么由着去。看明白他究竟干什么来的,咱们也就好对症下药……说句实话,河里这钱我拿着也烫手,真希望他薛郎有股子冲劲,来了是想办点事,这样的话,就算他理不清具体关节,我也能帮他不是。”

刘安旁边那官员又说道:“也没什么好烫手的,吏治本来就这个鸟样了,谁来都是一样,再说大头不是送长安去了么?没事。”

……

第二天一早,刘安率领众官又来陪薛崇训,今天不是宴饮,而是出洛阳打猎。张五郎见状不由得寻机在薛崇训面前进言道:“郎君,我瞧这模样,刘使君等不是安排宴饮就是游玩,他们好像是把咱们当泥菩萨供着啊。”

这时刘安策马赶了上来,薛崇训和张五郎也就打住了谈话。只听得刘安说道:“这汝州广成泽啊,自汉起就是胜地。汉朝迁都洛阳之后,宫廷很快就发现了这块好地方,辟为皇家苑林供游猎娱乐。”

薛崇训见周围山清水秀,各种禽鸟偶出树林,也不由得点头赞道:“果然是好地方。”

话音刚落,忽然人喊道:“有只鹿围过来了,请卫国公一展神射!”

薛崇训循着声音望去,东面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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