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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曾还记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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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心底太怒,思涵瞳孔的嗓音也未极好的控制,语气,也稍稍带了几许掩饰不住的森凉。

幼帝脸色一变,犹如犯错的孩童一般垂头了下来,两只手紧张的缠在一起,随即突然而问,“阿姐可是忌讳玮儿的这身衣袍是父皇穿过的衣袍缩改制的?但淑妃也与玮儿说过了,淑妃极是想念父皇,思之成疾,她近些日子身子也不好,却还不眠不休的为玮儿缝制这身衣袍,为的就是想让玮儿穿上父皇的衣袍,也算是淑妃将对父皇的思念寄托在了玮儿身上。再者,玮儿也想念父皇了,穿穿父皇衣袍改制的衣袍,也是极好的。”

思涵心底起伏剧烈,森冷的目光,也将幼帝怯弱稚嫩的姿态全数收于眼底。

她并不想在自家幼弟面前发怒,更不想亲口数落于他,只是自家这幼弟,着实被淑妃祸得太深,便是穿了这身衣袍,竟还在为淑妃辩解。

思绪翻腾,思涵立在原地,并未言话。

待得片刻,幼弟抿了抿唇,似是壮了胆子伸手拉了拉思涵的衣角,怯怯而道:“阿姐,你别生气了,可好?你若不喜玮儿这身衣袍,玮儿此际脱下便是了。”

他嗓音极为怯怯,却也委屈十足,待得这话落下,他眼中竟已带了泪水,整个人竟显得极为的小心翼翼,卑微可怜。

思涵深眼观他,并未言话。

纵是心底再大的火气,此际,也被自家幼弟这可怜的模样浇熄了大半。

她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强行按捺心神的缓道:“阿姐并非要生气恼怒。而是,衣袍上绣这白菊,并非祥顺。”

幼弟似在努力的噎着眼泪,怯怯而问:“为何白菊并非祥顺?”

思涵瞳孔一缩,目光蓦地有些幽远,随即唇瓣一启,“就如,玮儿以后祭祀之际,会对父皇的陵墓送白菊。而淑妃对送给玮儿的衣袍上绣白菊,便相当于在给玮儿送白菊……”

话刚到这儿,思涵突然噎了后话,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幼弟浑身一颤,似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竟瑟瑟发抖,随即竟不可置信的朝淑妃望来,满目的震撼惊恐。

“不过是一件衣袍,长公主莫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便是在袍上绣四十四多白菊,也正是为了在悼念先帝。怎么,长公主如今,是要刻意误导皇上,让皇上恨上本宫?”

正这时,淑妃再度挑着尖细的嗓子出了声。

思涵转眸,冷眼观她,阴沉而道:“淑妃为皇上亲手绣袍之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本宫等会儿,皆会与淑妃好生闲聊,但此际,本宫未对淑妃言话时,也望淑妃莫要插嘴,若是不然,本宫可无皇上这般好脾气,竟会对淑妃毕恭毕敬。”

说完,眼见淑妃面上的讽笑稍稍一僵时,思涵目光再度落在了幼帝面上,深沉的目光也将幼帝面上那几个赤红印记打量了片刻,低沉而问:“玮儿脸上的这些印记,从何而来的?”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幼帝似是这才突然想起脸上有东西,他顿时目光一颤,脸色发白,整个人竟开始突然间发抖开来。

他来不及说话,目光紧张躲闪,袖袍中的手也急忙伸出不住的在脸上胡乱擦拭,似要将脸上的皮都全数擦下一般。

思涵心底越发的阴沉,一股股怪异之感也越发的翻腾。

“玮儿,脸上的红印从何而来?”她强行按捺心神,再度低沉沉的问了一句。

待得这话一落,幼帝整个人僵在原地,便是擦拭脸的手,此际也僵着不动了。

这其中,定是有事。

若是不然,自家这幼帝又如何会这般惊慌失措!

思涵心底了然,目光紧紧的锁着幼帝,“说。”

幼帝浑身再度应声而颤,似是吓得不轻,整个人脸色发恐发白,眼见思涵面色越发一沉时,他犹豫片刻,才紧着嗓子道:“阿,阿姐,玮儿,玮儿脸上的这些红印,是,是……”

话刚到这儿,他突然噎住,整个人似是急得不行,忙抬眸朝淑妃望去。

思涵将他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低沉而道:“玮儿,说。”

这话一出,幼帝浑身再度一颤,落在淑妃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焦急。

仅是片刻,淑妃戏谑讽道:“皇上脸上的这些印记,是本宫印的,怎么,本宫的皇儿不在身边,皇上又对本宫极好,本宫自得将她当做儿子来宠。他那脸上的印记,是本宫拿胭脂描的,不过是因皇上在本宫的妆盒里发现了胭脂,心生好奇,本宫念他好奇,便为他玩笑的画了几笔。”

是吗?

这话入耳,思涵自是不信。

曾还记得,往昔这淑妃一直活在后宫争宠争位之中,便是连她的亲生儿子哲谦,也不过是她握在手里争权夺势的棋子罢了。

是以,她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在意,更不会宽厚以待,又怎会对待她云思涵的幼弟如此亲昵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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