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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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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话倒是说得不对了,在下容倾,本是隐居避世之人,此生以赚钱为乐,是以不属任何人。在下既不是蓝烨煜的人,自也不是江云南的人,反倒是,蓝烨煜乃容倾雇主,江云南,则为容倾手中的摇钱树呢。只可惜,这棵摇钱树,竟被长公主挖入了宫里,容倾便是再喜好金银,自然,也不能入得皇宫抢人才是。”

冗长的一席话,从容淡定,待得嗓音落下,他竟还稍稍伸手,满是淡然从容的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袖。

思涵满目深邃的凝他,纵是见得那人从容一片,但仔细凝望之下,她竟莫名觉得,那人略微躲闪垂下的瞳孔里,似是夹杂了恨意,但那股恨意细思如缕,欲待越发细观,竟如虚幻一场,再不浮现。

这盘踞在烟花柳巷的平乐坊坊主,究竟,是何来头醢?

“你说蓝烨煜是你雇主,他雇你作何?且这京都满城之人,他谁都不雇,为何,偏偏雇了你?”

思涵沉默片刻,阴沉淡漠的问。

他依旧笑得从容,“因为在下,是蓝烨煜故人。缇”

短促的一句话,似在随意回话,但这话却又说得极是自然,似是不像在撒谎。

思涵深眼凝他,一时有些分辨不清真假,那男子也不愿多言,仅是再度垂眸朝思涵手中的信笺落来,悠然缓慢的问:“长公主此番握着信笺出来,可是要将信笺交由容倾回给蓝烨煜?倘若是的话,便望长公主将信笺交由容倾吧。平乐坊昨夜一直营业至今早清晨,容倾一宿未睡,此番也是想早些回得平乐坊,再抓紧时间休息一番。”

思涵并未言话,凝他片刻,修长的指尖微微一抬,将手中的信笺递至他面前。

他垂眸朝信笺一扫,浅浅而笑,抬手接了信笺便揣入袖袍,慢条斯理的道:“容倾告辞。”

嗓音一落,眼见思涵深眼凝他,不回话,他神色微动,也不打算多呆,仅是朝思涵笑笑,随即便转身而走,却是待朝前行了几步,他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朝他望来,意味深长的道:“江云南虽是平乐坊头牌,但一直是个不经人事的清倌呢。”

平缓的嗓音,卷着几分兴味,待得语气一落,便不再观思涵反应,缓缓离开。

思涵静立原地,目光遥遥的在他脊背凝着,待得那人全然消失在小道的拐角处,一阵风莫名而来,凉薄四起,思涵这才全然回神过来,只觉,心口起伏而涌,复杂难平。

江云南是否是清倌,并不重要。

但却也不得不说,因着这江云南,展文翼与国师这两日也皆是反常,双双曾单独的过来与她委婉提及过江云南,两人似是统一了口径一般,皆道江云南不可小觑,不得不防,甚至不可让其多加接触幼帝,并且,最好还得将江云南软禁在天牢,仅仅让其成为幼帝蛊毒的供血之人。

二人的建议,她自也是认真考虑过,只奈何,幼帝也有幼帝的执拗与脾性,再加之对江云南日日用血救他之事极是在意,倘若冒然将江云南关押软禁,自会惹幼帝不悦。

是以,心有顾虑,此事便一拖再拖,直至夜里有人来报,称幼帝要出去参与城隍庙会。

这消息入耳,思涵瞳孔骤颤,心底起起伏伏,满身震撼。

当初回国的途中,那突然而来的纸条上,便明之赫赫的写着幼帝丧命于城隍庙前,如此,幼帝今夜突然要去城隍庙,无疑是极为不详。

她面色骤变,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朝幼帝寝殿赶去,却终归还是扑了空。

夜色深沉,迎面而来的风,凉薄如洗。

今夜极为难得的没有皎月,没有星辰,周遭之处,清冷肆意,漆黑如砚。

思涵领着数十名暗卫迅速策马出宫,直奔城隍庙。她着实不敢相信,幼帝竟不差人过来问问她的意见,竟是私自领着哲谦与江云南等人出宫。

幼帝没那胆子的。且一直深居宫中的幼帝,自也不知今日便是民间的城隍庙会,如此,定是有人在他身边提及甚至蛊惑,令他忍不住出宫游玩儿了。

只不过,这蛊惑之人,是谁?

是哲谦,还是江云南?

思绪翻腾,一股股云涌暴躁之意,肆意在心底蔓延。

一路上,思涵手中的长鞭不住拍打马背,烈马嘶鸣重重,踢踏如飞,甚至将身后的暗卫们都甩开一大段距离。

待抵达城南的城隍庙前,才见庙前的几条道路皆是人流如云,热闹重重,四方光火通明,不少小摊小贩聚集小道两侧在吆喝大卖灯玩耍之物,亦或是小吃。

此番策马而行已是无法,思涵仅得下马,待得身后的暗卫全然追上,她才清冷淡漠的朝暗卫们望去,低沉森冷的道:“分开找,务必尽快将皇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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