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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墓 第20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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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汝翱翔于九天,再无……

一匹白色骏马闯入宫门,守门的侍卫立刻吓道:“永安郡主!”他不过见是郡主,稍稍打开一条门缝说话,没想对方直冲而入。

杜平眼睛也不眨,驾的一声,夜风呼呼拂动长发飞扬。

禁军被惊动,立刻有一队人马追在她身后,虽只有郡主一人出不了大事,可若打扰皇上休息也是罪加一等。

杜平策马速度极快,停在皇帝寝宫外,翻身下马。

身后是一群侍卫欲上前包围。

杜平视若无睹,大步向前走去,最终停在门前。她气喘吁吁,下跪道:“参见陛下。”声音很大,方圆十米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睡得再熟也能被吵醒,停在树枝上的乌鸦被惊动,“哇——哇——”鸣叫声粗劣嘶哑,扑翅而飞。

俞统领上前,按住她肩膀:“郡主,陛下已歇下。”

杜平目视前方,不理他,朝着大门再行礼:“参见陛下。”声音和方才一样大。

俞统领面色不豫,按在她肩膀的手加大力气,寂静的夜里,甚至能听到骨头“吱嘎”声。杜平肩膀纹丝不动,脸上表情也是不变。她仅是抬起另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正中对方腕间穴位,一下子将手从肩膀上拍下。

她抬手时依旧目视前方,却仿佛耳朵上长了眼睛,瞄准的位置分毫不错。

俞统领只感到手腕一麻。他扭了扭手腕,眯起眼,打算认真动手拿下她,免得到时候皇上问罪。

正在此时,殿门被打开,方总管从里面走出来:“陛下有请。”他抬头扫视一群,“其他人都退下。”

杜平立刻跨入门槛,还未步入内殿,她就问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面色一变。

皇帝根本未入睡,衣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他一双眼睛疲惫却清醒,淡淡瞥来一眼,训道:“夜闯皇宫,成何体统。”

杜平深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满腔血腥味,刚才这里究竟流过多少血?声音已有些抖,她低头认错:“陛下恕罪。”眼角余光环视一圈,外殿并无他人,母亲不在这里。

皇帝望着她:“你进宫为何?”

杜平抬头,看到他眼眶里的血丝,以及哭肿的双眸。她心中沉得愈发厉害,这天下有什么事能让皇帝哭?她连身子都开始抖,目光里俱是担忧和急切:“母亲一直未归家,是以进宫一问。”

屋子里很静。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说话。

杜平盯住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盯住一个洞来,声音不知不觉就哑了,放软了语气问:“外祖父,母亲还在宫中吗?”

皇帝起身,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年,整个人都失去生气。方总管上前扶着,打开门,两人向内殿走去。皇帝轻声:“她在这里面。”

杜平“嗖”的一下窜了过去,看清里面的一切后,瞳孔骤缩,她僵硬地止步在门口,不敢再动。

地上有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干涸成深红色。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用看到脸,不用听到声音,她就能确定,那是母亲。

杜平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母亲睡着了?”

皇帝没说话,只用冷冷的目光望过来。

这一缕目光打破她最后的奢望。

方总管低头:“公主殿下过世了。”

杜平全身上下动弹不得,仿佛一座沙子堆成的人像,风一吹,就散了。

她还记得跟母亲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她还在生母亲的闷气,她不肯跟母亲回家,她说,你自己回去。然后,母亲便自己回去了,什么也没说,却仍担心她会累,给她留下一辆马车。

她为什么不肯服一句软?

她为什么不肯抱住母亲道一声没关系,让母亲心安?

她都还没好好孝顺过母亲,从江南回来以后,也没好好陪伴过母亲。

她们才堪堪做了十多年母女,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转眼就缘尽了?

杜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床边的,看着床上的人眉目依旧,闭着眼翘着唇,跟睡着了没两样。她缓缓伸出手,抚上母亲面颊,只感受到一片冰冷僵硬。脖颈上,是与安详面孔完全相反的狰狞,她摸到伤口处,顿时僵住。

这辈子,再也感受不到母亲身上的温度。

她已失去世上最亲的亲人,甚至,对她来说是唯一的。

杜平眼睛一霎那就红透了,扶住床,弓着身子不住干呕,胆汁胃液都一起吐出来了。她全身不住痉挛,牙齿也打颤,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反应。

皇帝看着她,长长叹一口气。

方总管上前扶住她,劝道:“郡主,节哀。”

杜平只想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可是不行,仅存的理智提醒自己,还在皇宫,事情还没完。

她抬头,声音沙哑:“是什么罪名?”

皇帝望着爱女的遗容,沉默片刻,开口道:“对外便称,是急病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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