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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痞子 第8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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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叔怎么了吗?”

“你白叔叔家有个儿子,比你小几岁,还在上学哎。可怜啊……”

繁奶奶带着老人惯有的唠叨,一句三叹,许连雅越急越不敢催,只得静静听着。

“那小孩前段时间被捉去吸了半个月毒……哎,回来就完了……”繁奶奶几乎呜咽着,“听人讲扎的是海洛/因,半个月哎……你懂那东西的吧,毒中之王,一上瘾一辈子都完蛋了……”

繁奶奶退休前是护士,对这些名词清楚得很,也不像一般人忌讳。这会急需一个情绪发泄口,许连雅恰好撞上了。

许连雅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医生和警察正协力把地上的人搬到担架上。

“那小孩回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学校也去不了了,哎——”繁奶奶指了指楼顶方向,“听说是早上趁他妈妈不注意,跳楼了……这么好的人也被报复啊……老天不开眼……”

从一楼大门到外面大路上一条狭长的甬道,汽车无法通过,担架被抬了出来,前面两个警察喊着开道。

许连雅和繁奶奶让到一边。

“哎,小孩子别看——”

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繁奶奶看了大半辈子,镇定地拉许连雅,可来不及了。

担架上被鲜血染得面目模糊的脑袋,像颗烂番茄,清晰地映进许连雅的眼底,也许是眼花,担架上的人似乎还在狼狈地抽搐着,腥味混着尿骚味扑鼻而来。

许连雅不是没经历过血腥,第一次接触活体解剖,虽然是只小兔子,也曾恶心得食不下咽,后来习惯带来麻木,眉头一皱也就过去了。这回不同,担架上躺着是一个曾经的活人,甚至与她有过使用共同语言的交流,即便都是生命,和只能呜呜做声的动物还是截然不同。

小孩、海洛/因、跳楼、报复……子弹般的字眼逐个击进脑袋,许连雅耳朵嗡然作响,说不清是早孕反应还是视觉与嗅觉压力,她蹲到路边干呕起来。

“哎,怎么了,不舒服吗?这是没吃早餐吧……”

繁奶奶焦切的声音在耳边模模糊糊。

许连雅腹中空空,吐出来只有胆汁,苦到心里去,四肢百骸仿佛同时卸了力,她放弃硬撑地瘫坐到地上。

彻夜未眠。

白日里防着众人找茬,赵晋扬艰难地将心地涌动的情绪堵上。

断腿的兄弟、摔下山崖的老大、火场里的爱人,每个身影都以最惨烈的方式闪现眼前。

而此刻泰三就和他隔了一个人,他几乎可以分辨出哪些属于他的呼吸和鼾声。

只要再跳起来,就能趁他最无防备的时候,扼断他的呼吸。

心火越烧越旺。

赵晋扬死死捏着拳头,念经般用暗示箍住自己。

不能让泰三这么好死了。

他要等他清醒,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梁正、那一枪打到了哪里,还有那场火烧了多久。

如果可能,真想让他也逐一尝尝个中滋味。

强烈的念头几欲压倒理智,赵晋扬咬得下颌角凸显凌冽的棱角。

晨操上赵晋扬站到了队列前方,也是所谓的“管理层”位置。

肌肉不见得服气,却是对他眼神防备。想大半天之前,两人还站在对方的位置上。

早饭过后,泰三转到了刑拘仓,仓头之位空了出来。

这个位置由管教钦点,一般找那些能镇得住众人,又服从他管教的人。不一定非要四肢发达,但脑袋一定得灵活。选择标准也跟从各人身上捞到的油水多少相关。能坐上这位的,基本是惯犯,懂规矩,里外都打点过。

仓头每天都到管教那里报告当天众人表现,相当于班长。

管教给了一个眼神,众人都望向赵晋扬。

没人发表意见,却也没人抗议。就连肌肉也只是皱眉瞟了他一眼。

先前郭跃给出的方案,由他在外打点好这个人,赵晋扬争取在仓里出头,引起泰三的注意。

管教朝赵晋扬点了点头,说:“你,出来。”

再回来时赵晋扬夹了私货。他给“书记”和肌肉一人一根烟。在这里面这东西比金子还值钱,昨晚睡觉他从两人身上闻到了。

“哪安全?”赵晋扬问。

肌肉再不领情就是自讨苦吃,头往厕所方向一转,代替了握手言和。

两个仓相当于把藏獒和老虎分笼,各自风生水起。

下午又入新兵,叫王鹏,问犯了什么罪,扭捏半天,大腿被踹一脚才答:强/奸。

听清的都沸腾了。

这些人虽然自己也犯案,但也痛恨道德败坏之人,对强/奸犯毫无悲悯,尤其是那些对自己亲人或者未成年下手的强/奸犯,这类人在看守所里被收拾得最惨。

肌肉捣捣赵晋扬,一声“扬哥”已然上口,问:“怎么玩?”

赵晋扬懒散地坐通铺上,看着蹲地上的王鹏。王鹏顶头是监视器,又一视觉盲点。

“强/奸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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