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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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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今年吹,公子归不归?

青石板青草绿,青石桥上青衣郎,哼着金陵调。

谁家女儿低头笑?

黄叶今年落,一岁又一岁。

秋风明年起,娘子在不在?

黄河流黄花黄,黄河城里黄花娘,扑着黄蝶翘。

谁家儿郎刀在鞘?

下酒菜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世人眼中的古道心肠,没过多久徐凤年就恨不得给自己抽两个大嘴巴,实在是大老爷们带个孩子太不像回事情,带了个拖油瓶在身边,她饿了也不说话,就是眨巴着一双眸子,可怜巴巴望着徐凤年,乘马把小屁股瓣儿坐疼了,她也不哭不闹,也还是转头望着徐凤年,眼眶湿润,若是一起牵马而行,按照规矩她就得提着没地方花去一两银子的沉甸甸钱囊,小手红肿,脱手掉在地上,也只是默默提起,提不动,就扛在稚嫩肩膀上,人摔倒了,也不委屈喊痛,就是站起身继续扛着走走了摔,这一天下一大一小来能走多少路程?再有若是徐凤年单身一人,与劣马在晚上也就在露天荒野对付着过了,有了陶满武后,徐凤年还得拿两件衣衫出来,一套给她垫着,一套盖着,关键是这孩子睡觉不安分,总是乱踹,要不是徐凤年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喂养飞剑,指不定这丫头才一宿就给冻得半死了,几天以后,徐凤年实在熬不过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晚上睡觉就只好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对付大魔头谢灵都不曾这般憋屈过。

所以当世子殿下终于看到龙腰州内腹飞狐城,那座屹立城头之上的挂剑阁时,如释重负。

要知道世子殿下少年时,可是最喜欢在大雪天拎着弟弟双脚随手丢的家伙,要不就是与大姐一起玩倒插葱的把戏,黄蛮儿显然更喜欢,每次被哥哥从雪地里拔出,总是憨憨的笑脸灿烂,姐弟三人乐此不疲,唯有二姐徐渭熊站在远处茕茕孑立,冷眼旁观,她早熟而早慧,约莫是不屑玩这种幼稚游戏的,不过偶尔会打一场雪仗,前提是与徐凤年一起打徐芝虎和徐龙象,徐芝虎相对体弱,黄蛮儿被哥哥吩咐了不许用力,故而每次都是大败而回,这时候徐渭熊心满意足了,才扬起尖尖下巴,拍拍手冷着脸却翘着嘴角说要去看兵书去了。等她走后,徐凤年便会与徐芝虎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而挨揍比揍人更开心的黄蛮儿也不懂什么,跟着大姐哥哥一起傻笑便是。

自绕过留下城这一路行来,尤其是捎带上陶满武以后,徐凤年时常出神发呆,兴许是蹲在加阔的官道边上,可能是远望着一座新建驿站,或者是站在高处眺望一马平川的荒野,甚至发现一座引进江南灌溉工具的无名湖泊都要驻足。陶满武终归只是六七岁大的天真孩子,没有因为爹娘的过世而哭死就已是殊为不易,但她能轻易看透人心,看出所有遮掩晦暗下隐藏着的真实喜怒哀乐,她知道谁心怀歹意,谁又面冷却内心温暖。与这个换上一张新面皮的坏人朝夕相处,到了飞狐城外,才看到他第一次流露出欣喜的内心,顺带着她也不由自主暖洋洋起来。

临近城门,徐凤年翻身下马,将陶满武从马背抱下,一手牵劣马,一手牵稚童,走向城门,孩子的小手红肿如馒头,水泡被他小心刺破后,十有八九会生出新茧,再以后就是老茧了,徐凤年也就不再为难这个身世坎坷的孩子,将行囊挂在马背上,看到有马队轰然出城,徐凤年拉马侧身,站在一旁,为首青年披肩散发,身着一挂昂贵貂裘,面容冷峻,身后六骑家兵俱是披轻甲佩莽刀,背负制作精良弓弩,马背悬挂有一袋箭囊,箭矢攒蹙,徐凤年看到箭羽略有磨损却不至于影响准头,既不是豪奢之辈,也绝非花哨摆设,对这名北莽将门子弟也就高看一眼,原本对普通百姓百般刁难的城门卫立即卑躬屈膝,弯腰含笑目送离去,笑意中并未有丝毫嘲讽嫉妒,只有敬畏。

眼光毒辣的城门卫士查过给离乡作证的路引,见到徐凤年那匹不值一提的劣马,也就没了雁过拔毛的兴致,大大方方放行,经过光线昏暗的清凉城门洞,徐凤年下意识抬头看去,笑了笑,都不知道呵呵姑娘生死,她怎么可能再像壁虎贴在洞顶,对自己给予一击?这类冷不丁的惊喜,当年徐凤年其实懊恼之余,还有一种病态的期待和感激,那时候有李淳罡这尊仙佛傍身,一般而言没有世子殿下出手的机会,唯独呵呵姑娘,向来视天下十大高手和陆地神仙如无物,想杀谁就附骨之疽般盯梢,无异于是对徐凤年的鞭策,只不过他至今还是没有想明白她既然在芦苇荡中痛下杀手,没有半点水分,为何最后却仍是替自己扛下气运之灾?

穿过城洞,徐凤年满肚子自嘲,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无情无义,才不理解那些出彩女子们的玲珑心思?就像梧桐苑的红薯,是练刀以后才后知后觉她的死士身份,原本以为她只是一尾听潮湖中的丰腴锦鲤,不喂食就要清减消瘦,继续不喂就要饿死,事实却是她在暗中不知为自己挡去多少灾祸,手上不知染了多少红如胭脂的鲜血。兴许自己枕在她腿上的前一刻,她才杀死了几只潜入王府的扑火飞蛾,捻灯芯一般捻死了他们。

挑了一家飞狐城东北角闹市中的客栈,多是春秋遗民聚居,北莽王朝的南北划分,泾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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