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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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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叹了口气,你去铺子一趟,去找方公子。就说祁垣有事相求,请方公子到府上一叙。

虎伏带柔柔去请人,祁垣坐不住,也出门去,在胡同口站着。

中秋才过去不久,路边老槐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天色渐渐暗下来,老树愈发孤苦伶仃。

祁垣想起国子监里的那几棵,他离开时,那些槐树正枝繁叶茂。都说家有古槐,位列三台,监中遍植此树,怕也是勉励众学子将来成为国之栋梁,位列公卿。只是公卿之列,又岂是那么好做的?

现在他冷静下来,知道筹款之事不能再怪方成和。数十万的灾民,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不管了。世上没那么多两全之策,如今只能各自筹谋,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夜色渐深,道路尽头终于出现一道人影,祁垣在这头站着,看着方成和脚步匆匆,孤身而来,心中说不出的感慨。他与方成和初见之日,也是夜幕时分,方成和执灯相送,俩人从万佛寺出来,有说有笑,何等惬意。

如今虽是各有难处,但心中也少不了淡淡怅惘。

方成和渐渐走近,目色复杂地看他一眼:虎伏姑娘说你一天没吃饭,去酒楼给你买吃的去了。

祁垣点点头,转身带人回了伯府。

方成和便也不说话,俩人进了正房,祁垣将房门插上,转过身一撩袍裾就要行大拜之礼。

方成和却早料到似的,抢先一步把他的胳膊架住了。

师弟。方成和改了称呼,一字一顿道,你若磕了这个头,我们便再无同门之谊了。

祁垣:

方成和从一开始对自己优待,便是因为俩人同是老太傅的得意门生。现在他们也没到翻脸闹掰的地步。

我并非怪你什么,祁垣站直,想了想,还是道:只是这次事关重大,若以同门之谊相求,我怕担不起。

方成和没说话,过了会儿突然问:你跟扬州齐府什么关系?

祁垣反问:你觉得呢?

方成和道:我不知道。婉君说让我自己来问你。

祁垣一愣,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曾让郑冕打听过扬州的事情,这次翻脸又是为了香户。方成和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猜不到和齐府有关?但他能找到婉君那里,也是足够敏锐了。

而且婉君早上也有开口替方成和说情的意思此次方成和的上书请旨,对齐府有害无益,婉君反而要为方成和说情。祁垣面色微变,不知道这位名妓还能不能靠得住,但现在他没有别的帮手,如今求方成和帮忙,也不可能把齐府摘干净。

我所学的制香之法,都是扬州齐府的密方。祁垣道,当初我突然遭难,虽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记忆全失,等于废人一个。若我只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偏偏那会儿还身负盛名和众望,

我自觉颜面无存,寻死过几次,后来偶尔机缘得了齐府的赠书。祁垣道,如此,我也算有了一技之长。齐府于我,乃是再生之恩

祁垣当日醒来之后寻死觅活好几天,这个不是什么秘密。他既要解释清自己和齐府的关系,又不可能将换魂之事和盘托出,只能九分真一分假的讲故事了。

少年神童才学尽失,自寻短见,这才符合大家的猜测。

果然,方成和微微动容,神情软了下来:怪不得你会懂制香。香方乃他们商户立业之本,齐家如此慷慨仗义,倒是令人惊叹。

我怕家中祸事牵连齐府,所以一直想将此事瞒下。祁垣知道方成和信了,适可而止,转而道,方兄此次请旨是为受灾百姓,这无可厚非。但扬州知府与齐家家主早有嫌隙,只因齐家向来宽厚慈善,广交士绅,不好找借口泄愤罢了。如今朝廷下旨要齐府纳银,你觉得齐府会如何?

方成和一怔,皱了皱眉:这等紧要关头,不太可能

然而这话,他自己都说的十分勉强。朝廷只要银子,扬州缴上来的自然越多越好。如果扬州知府以抗旨不捐的罪名把齐家抄了,既能多缴银又能泄私愤,朝中还会有人帮一介商户翻案不成?

祁垣看他表情,淡淡一笑:灭门知府,破家县令方兄,这个可能,齐家老小可不敢赌。

方成和默然,半晌后叹了口气,你是已经有主张了吧?

祁垣不再拐弯抹角,点了点头:齐府若把银子捐给太子,或可免此一难。所以师弟有三求,一求方兄带我进入斗香大会,二求方兄透露,此次赈灾银最少要多少。三,祁垣想求方兄一幅画。

祁垣肃衣再拜,恳切道:如此,祁垣感激不尽。

方成和定定地看着他,这次没有再扶。

我答应你便是。方成和转开脸,低声道,逢舟,幸好你不会入朝为官。

当夜,祁垣让虎伏把买来的酒菜全送入方成和房中,又备好笔墨,热水,换洗的衣物,以及两个伺候的小厮。

他自己去了耳房,和衣卧下,虎伏又来送饭,祁垣仍是没胃口,他还是硬吃了下去,不为别的,明天斗香盛会,自己也需要体力。

正房的灯火彻夜未灭。

隔日一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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