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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 第5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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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责丧心病狂的绑匪,再把没有回答过的那些事通通斥为污蔑就行,民众狂欢完了想起‘政治正确’,当然会跟风站队斥责暴力,同情受害人。公司不见得真会伤筋动骨,没有了周峻茂和周怀瑾,只剩下一个小骷髅专业户周怀信,完全不值一提,公司以后会落到谁手里,不言而喻。”费渡一摊手,“有理有据,听起来计划非常圆满。”

司机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费渡话里有话。

“把他带走,拘回局里!”

白沙河流域,响得山呼海啸的警车车队兵分三路,风驰电掣地闯进东北方向的防护林山区,在寂静的野外几乎营造出四面楚歌的氛围。

前两天的秋雨让人迹罕至的野外充满了泥泞,松软的土层吸饱了水。

“陶副,有新鲜的车辙!”

陶然伸手抹了把汗:“追!”

白沙河略微有些涨水,沿河而行,水声越来越大,若有若无的车辙印很快把他们引向河边。

“在那!”

“水里水里!”

一辆白色的卡车在白沙河里起伏不定,随着略显湍急的水流往深处缓缓移动——

周宅中,除了被带走单独接受讯问的杨波,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等着消息,神色各异、各怀鬼胎。倒是周怀信似乎真情流露,死死地攥着旁边一把木椅的扶手,非主流的长指甲把木椅刮得吱吱作响。

每一秒都好似被拉长了两周。

“骆队,”这时,呼啸的水声中,陶然的声音有些不清晰地传来,“货箱被冲开了,人不在,不知道是被绑匪带走了还是卷进水里了。”

郑凯风脸色微沉,胡震宇后背陡然僵直。

周怀信猛地站起来,胯骨撞到了坚硬的实木桌面也浑然未觉,嘴唇上的血色一丝也不剩了,像个苍白的隔夜小丑。

骆闻舟沉声说:“继续搜。”

亲自下了水的陶然呛了一口,咳嗽两声:“继续搜!”

“陶副,你看那里!”

绑匪大概是被警笛声惊动,慌乱之下把车开进了水里跑了,货箱没关严,里面的周怀瑾连着他身下的木椅一起漂了出去,木椅好像一个蹩脚的救生圈,搭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像一片风雨中的树叶,险伶伶地随波逐流。

“我抓住他了!”

“拉紧拉紧,别松!等等……还有气!

二十分钟以后,周怀瑾获救的消息传回了周宅——周怀瑾腿上被砍了一刀,幸运地没伤到要害,其中一个慌不择路的绑匪并没有容得同伙仔细地杀人碎尸,被遥远的警笛惊动,急不可耐地一脚油门,把车踩进了白沙河,随即两个绑匪逃走不知去向,周怀瑾顺着河水漂流而出。

胡震宇大松了口气,郑凯风不动声色地合上眼,不知是在念佛还是怎样。

周怀信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随后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紧张得吐了个底朝天。

门口有人跟了进来,周怀信以为是保姆,气喘吁吁地闭着眼伸出手,嘶哑地说:“给我水。”

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递到他手上。

周怀信一口灌进嘴里,就听见身后的人开口说:“至于吗周兄,你不是早知道这结果吗?”

周怀信猝不及防,“咕咚”一声,把漱口的水咽了下去。

麦克白(十)

“费爷,”周怀信有点僵硬地回头,勉强一笑,“你说什么?”

费渡回头看了一眼,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走来走去,基本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他抬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灯光晦暗,加深了他眉眼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笔触锋利的画。

“别装了,我又不是昨天才认识你。”费渡十分放松地靠在门板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周怀信,“你一年到头见不了你爸几面,压根也没关心过你们家财产,什么私生子家生子的,从昨天到现在,我看你总共也就抢胡总手机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是真的。”

周怀信转身背靠洗脸池,沉下脸色,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杨波就算真是你爸的私生子,也不必搞这么大的阵仗认祖归宗,你家老头在太平间躺得踏踏实实,他大可以回国请求司法鉴定亲子关系,这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图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司法鉴定他想做就做吗,真当我们哥俩是死的?一把火烧了老头,也不给他一根头发,”周怀信嗤笑一声,“他不就是为图钱么?小门小户出来的,算的精。”

“网上爆出来的那三支基金就够你家喝一壶的,就算是假的,查一次也让你们伤筋动骨,真图你家钱,他不会这么损人不利己。”

“都说了我是个画画的,不懂你们这些生意人的事。”周怀信不耐烦地一摊手,仗着自己瘦,从费渡身边挤了过去,打算要开门出去。

费渡一抬手扣住了他握在门把上的手腕,周怀信一激灵,感觉费渡冰冷的手指像一条蛇,紧紧地卡住了他不动声色下剧烈跳动的脉搏。费渡虽然颇有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对付周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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