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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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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

1

蒙头的黑套子被摘下后,刺眼的日光灯管让他有些不适应地埋下了头。为了让押送的过程最大限度地掩人耳目,一路上他的眼睛被盖上眼罩,嘴巴也上了口封,再用不透光的黑色织物遮盖住整个头部。

饥饿和疲劳难以消解,只有到达室内才有机会透一口气,然而不等光线刺激的酸胀从眼中消退,站在一旁的男人便猛地抬脚,踢翻了这把简陋的椅子。

俊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撞得肩膀一阵激痛,却只是无声地皱了下眉头,连续数天没有取下过的手铐早已经让他的双手酸痛无力,他的脸枕在硬冷的水泥地上,抬眼看了看站在屋内的三个刚刚卸下武装的押送官,准备接受新一轮的折磨,很显然他们今晚也不打算让这个犯人好过。对于每一个盟军身份的士兵来说,王子的面目会挑起他们无止境的愤怒。

“我们的兄弟在战场上血流成河的时候,你和敌人在床上欲仙欲死!”

一名押送官怒骂着,扯起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墙上,撞击他的头部。俊流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男人揍着揍着,突然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将手中轻型机枪的一截枪管捅进他的下身,让那危险的黑色金属管往他肉体里横冲直撞。枪膛里的子弹被提前卸下,否则无法抑制的愤恨一定会让他不止一次地扣动扳机,将面前这丢尽国格的贱货打个稀烂。

“悖都的杂种是这样干你的吗?是吗?!”他用力转动手里的枪托,不顾顺着枪管渗出来的深色血液,将武器洞穿进他更深的甬道,直到黑发青年的哀号凄厉地响彻整个房间。

“你这么喜欢被插的话,来让盟军的士兵干你啊,我们会很乐意的!”

俊流被冷汗湿了后背,全身不住地抽搐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却更像是种扭曲的笑。这只是刚开始而已,他绝望地想着,漫长的夜晚给了各种凌虐充分的时间,根本没个尽头。

军法条例限制了押送官滥用私刑的行为,为了规避交接环节中的检查,他们用尽各种难以取证的方法虐待他,让他一天接着一天地挨饿,失眠,遭受语言侮辱和性侵犯。每一次停留下来的夜晚,比起被各种坚硬的利器折磨,普通的强暴已经是最轻松的桥段。

“这帮禽兽,”看着闭路电视上正播放着的赤裸裸的施暴景象,在透风的框架楼体中待命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叹到,“那是他们的王子啊!”

“正因为皇室的威望曾经是贺泽的信仰,”卡索瞄了一眼事先铺设的监视器传回的画面,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高精度狙击枪上,不厌其烦地调整着它的准星,“推翻了这种信仰的他,已经不值得被尊重了吧。”

新历384年2月25日,距离联盟崩离,贺泽正式成为悖都殖民地的日子已过去了七个月,因为一级叛国罪而被长距离受控流放的贺泽王子,今天是逗留在前盟国庞普的第四天,押送的队伍已经非常临近庞普和中立国沙奇的边境,这里的郊外人烟稀少,保卫设施落后,在他们将目标移送到下一个地点之前,无疑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卡索是此行十人中唯一曾见过王子本人的悖都军人,因此被委任为此次行动的队长。当他从微型摄像头传回的画面中再次看到俊流时,记忆中那个黑发少年,显然在群情激愤的责罚中精疲力竭,数年的光阴完全脱去了他的稚气,但那眉目之间偶尔闪现的神态,仍然如鲜活的线索,引起卡索一阵深远的情绪。

当年冒死潜入贺泽窃取米伽勒的情报时,王子被他们当作人质挟持出境,继而引发了两国之间一场轩然大波。而转眼时光流转,事过境迁,五年后他们再次远赴盟国的土地,却是为了对同一个人伸出救助之手,卡索不得不感叹世事的无常。

身为把性命挂在任务上的特种兵,即使单独面对十倍于自身的敌人,即使清楚看见死亡的结局,也完全不足为惧,但当卡索试着想象俊流如今的处境时,仍然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子愚弄了世界,他是在和整个联盟,五个国家的军队和人民为敌,已经不单单是死亡就能了结的了。

2

温热的血湿了裤裆,逐渐退却成一袭凉薄入骨的隐痛。这些人泄愤得累了便总会留出供人喘气的间隙。俊流如同抽干了的旧皮囊般委顿在墙角,气若游丝地喘息着,进出干涸喉咙的气流,每一下都使得胸腔里的旧伤像激烈咬噬的蛇般四处游窜。

房间里突然出现吵杂的声响,是电视机被打开了,他们把音量调得很大,借以掩盖这里不光彩的动静。

红头发的中年男人蹲在他身边,靴子粘满沿路的泥土,在他半睁的眼前模糊得失去形状。那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将一块从罐头里拿出的咸肉凑到他跟前,观察着他的反应。如今荤腥的气味比任何疼痛更能占据他的意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这些人用少得可怜的食物把他像狗一般玩弄。

俊流直瞪瞪地看着那块一星期以来才第一次施舍来的肉食,反复承受着发狂的饥饿,已经让神经对可以入口的东西表现出病态的亢奋,当生理的需求极端迫切,他退化到不能思考也完全失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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