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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七、八(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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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先生们之间相互换课也是时有的事儿。

我想,余思明大约要问些话。

可去到讲堂的路上,余思明只是沉默。他既不主动,那么我也不会开口。

到了讲堂,余思明才摆出院长的架子,同底下的学生们说话。

座下十个学生,我约略扫过几眼。里头有几个面孔,都是些喊得出来名儿的人家子弟。

除了他。

我见着他与隔邻的人说话。

那人是…

我暗自留了心。

回头去到书斋,我再把生名卷看了一看。

果真姓李。

是水月庄的人。

能远到此来唸书,在庄中想必有些地位。

这点,倒是耐人寻味儿。

过往我甚少与水月庄打交道,可也不是不知水月庄的手段。

不过,无论此人是否怀了目的而来,我也不打算去瞭解。

倒是…

我盯着卷上的一个名字。

昨晚他确实说自个儿的名字,是路静思。

想了想,我决定先不去理了,暂时静观其变。

林子復约莫怕我变卦,过来找我时,不住的说他好话。

路静思挺乖的,就是…

傻气了一点儿,他想了半天,作了如是註解。

我没答腔。

算一算,他应有十五…或者十六了吧。

再怎么傻气,我以为也该有些限度。

方才这么想,过会儿受託帮忙整顿画室零散的字画,不想莱先生找了他帮忙。

他两手捧着一堆字画盒,跟在莱先生后头。他闻见我的声音,似是一愣,过会儿才唯诺的问候。

我微点头,继续着手上的事儿。

他搁下了东西,但没有立刻走。他在旁看我动作,像是觉得好奇。

「这些…是先生画的?」

这算什么问题?我冷淡的道:「…不是。」

莱先生倒是笑了:「先生们再厉害,也画不出来这些,这可是歷代许多大家的手笔啊。」

「哦,画画的人是叫大家么?这名儿真特别。」他说。

我动作停了停,隐约瞥向他。

莱先生则呛到似的咳了好几下,他慌忙的倒水。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莱先生还在喝水喘气,「差点儿没噎死我…」跟着对我说:「傅先生,你听过哪个学生会问这种蠢问题么?」

我没接腔。

到这儿来的学生,一个一个家世过人,自是请着最好的西席教导。即使作不了什么名诗,至少能识得几幅名画。

但再识不得,也不会说出此等洩漏自个儿短处的话。

我想起林子復的话,可心里仍有几分存疑。

因着前时应下东门先生的事儿,我出去了一趟,待到几近入夜,才回到书院来。

我回房时,里头一如既往的幽暗静悄。

不过我才点着烛火,门就被推了开。我一手掩住飘忽的火光,头也不回的让他把门关好。

他应了声,关好门后又似是手忙脚乱,赶着一步到了书案前,伸手就收拾起上头凌乱的纸张。

他慌张的抱歉。我瞥了一眼,就见着他怀中那叠纸上的字跡。

那几个字儿实在是…

我不禁伸手,抽出了其中一张。

「啊…」

他脱口,支吾的解释着什么,我已把纸递了回去。

「字真丑。」

我由衷的说,走去了椅子坐下。

他半晌都没吭声,一会儿才含糊说了什么。我没去听,自顾的翻着书。

周围安静了片刻,跟着又传来动静。

那些细微的声响十足扰人——我放下书,问他做什么?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作整理。

我瞧了一眼书案。

倒是不乱——至少我面前的是不乱。

「不用了。」

我道,觉着有必要同他说分明,让他平常怎么过就怎么过。他脸上却露出困惑,朝我看来。

「可我平常…就这样啊。」

我琢磨着是否该说仔细点儿,他忽说要去打水。我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又朝门口看去。

他始终没有动作,仍然看着我。

我片刻才明白过来。

「…去吧。」我拿起书,不想多说了。

他高兴的应了,去取了盆子,走过书案边时,脚步忽顿了顿。

「先生…」

「不用了。」我打断。

「咦?」

我放下书,往他看去,决定还是说明白些的好。

他听了没作声,神情有些迷茫。

「你明白了么?」我只好又问。

他才慌忙点头,可一会儿又问我能不能离开了。那语气怯生生的,我驀地有点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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