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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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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大公子是买到假货了?近来见你断了好几支

笔……”

话音未落,便见魏惊鸿抛却翩翩公子的形象一路疾步过来,朝姜颜道:“找了你许久,怎么还在这?快些起来打扮,东宫的掌事太监过来传太子口谕了,点名要召见姜颜!”

“召见我?”姜颜指着自己,一脸错愕道。

空中云翳遮来,苻离的眉眼隐入阴影中,再次冷成冰雕。

作者有话要说:  苻离(冷眼看着太子):朋友妻,不可戏!

太子(茫然):……啥?谁的妻?

听闻阿爹以前在朝中做吏部侍郎时,姜家在应天府短暂地住过两年,后遭贬黜,便又回了兖州。那时姜颜也不过是个两岁稚童,诸多事宜已记不太清,或许阿爹也曾抱着她在皇城门外散过心,却从未有机会踏入那扇厚重的朱红宫门。

此番入宫,光是更衣熏香、整理仪容便花了半个多时辰。因是受东宫私下诏见,姜颜并未穿平日那身简洁朴素的儒服,而是换了少女妆扮,穿深石青绣银团花的窄袖短袄,着松花色大褶绣花裙,长发绾成小圆髻,髻后系一根儒雅的月白纹礼节飘带。

微风徐徐,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而站,清丽之余别有几分风雅。

薛晚晴又站在寝房门外酸她:“乡野丫头真是寡闻少见,不过是被太子表哥诏见一回,便这般搔首弄姿。”

一旁,李沉露沉默不言,想来是被姜颜抢了太子的垂青,心有不甘。

阮玉弯腰替姜颜正了正衣襟,小声道:“别理她。”随即她端详了姜颜腰间的半块玉环许久,拧眉思索道,“阿颜,你去面见太子殿下,当衣饰齐整才行,戴着这半块残玉,是否不妥?”

这玉断裂的地方棱角锋利,不规不矩,戴着入宫的确有些失礼。姜颜想了想,便道:“也对,摘下来罢。”

阮玉依言照做。又怕这重要的玉放在屋中会遗失,便将绞金丝的青缨绳打了个结挂在姜颜脖子上,塞入她衣襟中遮盖好。

出了门,热浪连同蝉鸣扑来,姜颜吐了一口燥热的气息,这才顶着午后的烈日穿过寝舍回廊,又过了中庭水榭,在前院竹馆旁碰见了苻离和魏惊鸿。

两位少年约莫是投壶玩乐归来,手中还攥着竹矢和细颈瓷瓶,一见姜颜,苻离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阳光下通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迎面而来的姜颜。

她今日妆扮不同往日素净,格外娇艳,比阳光更为耀眼。

魏惊鸿更是夸张地瞪大眼,手搭凉棚遮于眉前,朝苻离玩笑道:“太子尚未婚配,此番单独诏见她一人,定是皇后娘娘在做主。依我看哪,你还不有所行动,送上门来的小娇妻便要被太子截走啦。”

紫薇花在枝头摇曳,对面的姜颜朝少年们轻轻一笑,随即错身而过,唯有一截随风扬起的发间飘带在空中划过弧度,擦过苻离的肩头。

霎时间,苻离眉头一皱,唇线抿得更紧了些。姜颜步履轻盈,并无往日行动时腰间碎玉的声响。

这细微的不同并未逃过苻离的眼睛。

姜颜今日,没有佩戴苻家的玉环。

不知为何,苻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方才于馆学中,姜颜说要‘抱太子大腿’的话语,心中莫名郁卒。咬牙许久,他终是冷嗤一声道:“如此岂不更好?她与我,都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啊,总是这般口是心非。”魏惊鸿啧啧摇首,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望着苻离,“若真是对她避如蛇蝎,近来又怎会时常走神望着她,恨不得将眼睛黏在她身上?”

苻离嗤笑:“胡说。”

魏惊鸿继而道:“如若真不在乎她,你又怎会在得知太子诏她入宫后方寸大乱,以至于连投壶这种简单的游戏都频频失手,惨败给我?”

四周霎时悄然寂静,连空气都仿若凝固成霜。

苻离冷冷转身,将手中的竹矢拍在魏惊鸿怀中,止住他喋喋不休的话语。他的眼眸幽深且寒,仿佛与周遭的阳光格格不入,面色却是越发平静。

这人的盛怒永远都是蕴藏于平静之下。

魏惊鸿知道他生气了,便笑笑不语,搂紧了怀中的箭矢。

“我的心志,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苻离错身离去,如此说道。

那坚定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说服别人,倒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唉。”魏惊鸿不知为何,如同老父亲般忧愁叹气。

下午燥热减退了不少,姜颜在轿中颠簸了好一阵才到达正阳门,过正阳门,已有大宫女在洪武门等候。

姜颜便下车步行,随着那伶俐的青衣宫女从长安街绕道过承天门。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巍峨耸立,越发肃穆不可言状,从承天门绕过诸多花苑、楼阁、亭台、殿宇,便见前方有高墙耸立,朱红的大门悬挂匾额一块,上书‘文华门’几个鎏金大字。

文华门内,定是太子学习、布政的文华殿了。

果然,大宫女将姜颜领入门内,让其在殿外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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