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3)
将绦带一扔,趴在案几上装死。
不止是魏惊鸿,其余的少年们也是愁云惨淡地握着绦带,半天不得其法。苻离没理会自己的搭档,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捻着绦带穿梭,勉强扎了个礼结出来,却是歪歪扭扭的不甚方正。
苻离拧着眉,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不满。但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苻离只好将那个歪歪扭扭的结往魏惊鸿腰带上一塞,冷声道:“将就一番便是。快些干活。”
魏惊鸿继续装死。
姜颜在一旁笑出眼泪,道:“苻大公子,你总算有一样比不上我了。”说着,她示威般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结,“苻大公子若是再无礼结,可就要被冯祭酒罚啦。”
入国子监这么久,还没见苻离受罚过呢,光是想想都痛快无比。
谁知魏惊鸿猛然诈尸抬头,眼巴巴看着姜颜道:“我委实不会编,不如请小娘子代劳罢!”
姜颜笑吟吟负手,眯着眼睛道:“我凭甚要帮你?”
魏惊鸿一抱拳,“若你助我和苻离度过这一劫难,将来你们成婚,我定奉上双倍喜钱!”
周围都在忙着讨论礼结的系法,有些吵闹,姜颜一时拿不准自己听到了什么,便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苻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打断魏惊鸿和姜颜的谈话。他伸手取了一根新的绦带,打算自己打了个结应付一番。
可下一刻,一只白生生的素手横来,取走了他手中的绦带。
抬眼望去,姜颜矮身蹲在他面前,将蓝绦带绕过他腰间又穿过腰带,细白的十指绕着绦带灵活翻动,挑眉看着微微错愕的苻离道,“算啦算啦,你帮过我几回,今日我也帮你一次。毕竟能看到不可一世的苻大公子如此窘迫,我也不算亏。”
说话间,一个精致端正的礼结打好。
苻离大概没想到她竟会毫无顾忌地亲自为自己打结,如同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不由僵在原地,半晌未曾回神。
而姜颜只顾着垂头端详自己的作品,并未察觉到苻离此时的失态,拍了拍他腰间的礼结起身:“喏,好啦。”
方才为了给苻离系结,两人距离十分亲近。此番姜颜急促起身,头顶险些撞到苻离的下巴,好在苻离迅速后退了半步,腰间优雅的礼结晃动,与姜颜腰间的残玉相得益彰。
两人怔愣地对视,距离不过一尺。
苻离一向成竹在胸,不假辞色,姜颜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仿佛坚冰融化,露出内里不为人知的柔软。
着实新奇。
直到魏惊鸿的嗓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两人间那股莫名的气氛,“小娘子也为我打一个结罢,苻离做的这个太丑了!”
仿佛是错觉,苻离的面色那一瞬乌云密布,狠狠盯着魏惊鸿道:“你敢嫌弃?”
魏惊鸿怂了,迅速端坐,捧着腰间那个歪七扭八的结微笑道:“不敢嫌弃,不敢嫌弃!苻大公子纡尊降贵,亲手为我打的礼结,我一定会永生珍藏的。”
风卷帘而入,穿过偌大的厅堂,撩动朱文礼手中的绦带。
冯九卿笑着走到孤身一人练习礼结的太子身边,躬身道:“殿下在看什么?”
朱文礼恍然回神,将视线从最后一排的位置收回,心中酸酸的,低声道:“没什么的。冯卿,我只是……有些许羡慕。”
冯九卿峨冠博带,依旧笑着问他:“殿下羡慕什么呢?”
朱文礼摆弄着手中的礼结,难掩失落:“他们都怕我,敬我,疏离我,不曾有人替我系结。”
“这些活,以后会有许多人替殿下做。”冯九卿意味深长道,“而殿下首先要做的,是学会适应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就是个柠檬精。
姜颜: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苻离有婚约唯独我不知道系列……
苻离:所有人都在助攻我和姜颜唯独我在傲娇系列……
姜颜觉得,苻离近来有些奇怪。
譬如,太子偶尔会趁散学无人之际来询问姜颜州县农政之事,毕竟国子学中其他人皆是贵族官僚子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询问的意义。未来的天子躬身求问,姜颜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便一一为其解答,偶尔聊得投机,便会扯两句别的。
这时,苻离十有八九也会加入进来,也不说话,只冷着脸干坐着,如一尊俊美的雕像般横亘二人中间。
这种古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周礼》讲解完毕,太子搬离回宫。
应天府冬日湿冷,不如兖州干爽晴朗,姜颜很是不适了一阵。这日刚下过雨,姜颜从典籍楼抄录回来,下了台阶便见苻离抱臂站在墙边。枯枝滴水,他的发梢和肩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湿气,显然在此地站了许久。
姜颜猜想他应是来查阅典籍,因顾及男女不得同室独处的规矩,才等候在外。故而她抱着一摞书,朝苻离笑笑:“里头没人啦,你进去罢。”
谁知苻离并未挪动脚步,只稍稍站直身子唤她道:“姜颜!”
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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