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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生而相偎叹不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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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风才出营帐,聿珏连忙掩唇低问:「这位怪脾气的大娘……你从哪找来的?」

「她一直都待在禁军女兵伍里;在宫中度了四十多年还只是个医官,因脾气古怪又性好男色……不过医术确实高超,又不为太子与三皇子收买;此番出宫来寻你,我一想就想到她。」湘君端起小半碗药,让聿珏靠在自己身上,「来,我餵你慢慢喝。」

「原来如此……她碎念了些近来宫里的事。」自从她入内,聿珏的眼就捨不得自她身上挪开。「你的袍子还沾着血。」

「对不住,忙着发落扎营事宜,还没赶得及换……你的玄铁短匕,司徒勒已经给你找回来了。」

「是么?太好了……」

湘君一小口一小口的餵,很是耐心,聿珏瞧着瞧着,视线不禁模糊了。她草草抹着眼,此举自然没逃过湘君的注意。

「好端端的,怎地哭了?」悉数让聿珏喝下了,她掏出帕子掖着聿珏唇角;聿珏浅浅摇着头,仰起脸面凑近,她轻吻了聿珏几口,就像鸡儿啄食米粒般;聿珏的嘴里还残留着草药带来的苦味,然而她们只觉满心甜暖,好似身在梦境。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

湘君托着聿珏的脸,先是舔去她滴下的泪珠,最后回到那张檀口轻柔和缓的吻着,就怕碰疼了。「司徒勒好不容易带来你的消息,我焉能不亲自出马?」

「我就是觉得奇怪,父皇怎会愿意放人……」马背上那鞭让她心脉有些受损,她又咳两声,捂着胸口时没碰着银手环。「我搁在怀里的东西呢?」

湘君左顾右盼,见矮几上有两环银光闪动,连忙给聿珏取来;她捧于掌心,上头血跡还未抹净,其中一枚碍于玄铁短匕锋利,已经断了。

「幸亏有这对手环,要不你的心口,早给这短匕刺穿了。」湘君见她以指捏着手环的断口,一掌覆上她手背安慰着,「你先收妥,等回到兰州,我立刻找来工匠帮你接回去。」

「嗯……不知道她们夫妻俩怎么样了?」阿日善与娜仁其木格,想必能顺利自这场突袭下走脱吧?

「若你说的是营寨里遭西荻兵马突袭一役,大可放心!那群蒙古人当真驍勇善战,将那群西荻兵马杀得东逃西窜,咱们方才遣人过去查探,里头七零八乱的,没留下什么能用的东西。」

湘君小心不去触碰聿珏的新伤,可是聿珏毕竟给飞驰的马儿拖行一大段距离,大大小小的瘀伤、擦伤遍佈全身,她最后只能托住聿珏的腰际,把脸面靠在聿珏肩头。「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是伤痕累累……我不敢想像,若是我再晚点出现,你究竟会给折腾成什么模样!」

聿珏的肩头还留着打头阵突袭时的旧伤,她忍着疼痛,反而将湘君的脸面掖着,一点也捨不得放开。「那一小队人马……其实是受王后的父亲,也就是统领各旗的大汗所指示,他们要将我绑到兰州去,拿我当作筹码向燁卿或是太子交换些好处。」

湘君咬牙,怒不可遏地颤抖着,「可她们差些杀了你……不!已经动手了!」那对银手环出现在最正确的地方,要不是这样,聿珏的心口早已一刀两断。

「那是我故意激她的;我一瞧见谷家的大旗,精神都来了……我不能乖乖束手就擒,这肯定要成了你们的负累……」

「可你差点死了!就死在我眼前,万一你再也睁不开眼,你要我怎么办?」湘君眼眸含泪,手指轻柔的滑过聿珏脸面;她张嘴含住聿珏的唇,鼻息浓重的啜吻,交织着不捨与忧伤。她们这些年聚少离多,错过太多、太多与彼此共享甜蜜的机会了。

「对不起,原谅我……我好想你,还以为此生再也无法与你相见。」

指尖滑到聿珏的脖颈,碰着鸟笛的系绳。「是以菡让我找到你的。」湘君哑着嗓音,取出那沾了血的鸟笛。「三年前,小宝捎来唯一一封信笺,这才让咱们怀抱着你仍活着的希望;如今又是你吹响它才让我找着你……她怎么走的?」

连同湘君的手,她一起将鸟笛握于掌心,喃喃回忆着那生离死别的当头。「……你知道么?那是我此生头一回感受自己的无力,看着知更、柳蒔松,乃至于以菡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到,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别自责!发生这种事情,任谁也无能为力;聿珏,至少你成功保全了自己,待咱们回到大煌,便是你伺机而动、争夺皇位的绝佳时机……你一定要好好振作,知道么?」湘君揩去眼角的泪,勉强扬起唇来,「你得继承这片江山,做个明君,唯有如此,他们才没白死!这也是圣上之所以让我出来寻你的原因。」

「父皇他……」聿珏忽感一阵晕眩;她知道湘君说的那些都会发生,唯一没想到的,是就连皇帝也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指掌揪紧了那件染血儒服,她因疼痛而轻喘了一声,「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聿珶还好么?白丽呢?」

「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了,聿珏;我会想法子慢慢给你说个明白,但此时此刻,你最需要的,是先把伤给养妥了!」湘君眷恋的又低头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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