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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执手相望别依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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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其木格目送湘君离去,回头搀着她,抿嘴一笑。「聿珏,来,我先带着你歇下。」

两位宫人一前一后,提灯引路,娜仁其木格搀着聿珏,小步小步着走,触目所及尽皆陌生,多亏有聿珏相伴,稍稍降低了不安。

「想不到你竟然喝得这么醉!你来察哈尔这么些年,我从没见过你喝成这样。」尤其是还不懂族语的时候,更是近乎滴酒不沾。

「高兴嘛……」聿珏脑袋还算清楚,只是手脚暖呼,也有些绵软不听使唤。「席间,没什么机会与你说话……这十多日你倒安分,我想找你……也没法子。」

「找我?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了湘君姑娘,还记得我这姊妹么?」她故意揶揄,宫人停下脚步,对她们行了个礼;此厢距离太后母子的寝殿并不甚远,摆设也很是雅緻富丽。「到了!来,小心门槛。」

「湘君是湘君呀!」聿珏娇憨的朝她一笑,「太后方才对我说的话不知你是否听见……」

「什么话?」她们坐得虽近,可她的心思几乎全在阿日善身上,刘弘与她相处月馀也称得上熟悉,还来向她撒娇。

「她说大权虽然牢握在手,可惜没个知己亲信相伴……你们夫妻俩如果愿意,大可留在西荻朝廷任官。」聿珏又打了嗝,没察觉娜仁其木格身躯微僵。「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大概不行吧!」

「怎么说?」她勉强一笑,扶聿珏在床榻上落座;弯腰去脱她靴子。

「我跟太后说,岱钦一脉单传,阿日善是旗主……你就是旗主夫人了!察哈尔旗……怎少得了你们俩?」

「话是这么说没错。」娜仁其木格使劲脱下其中一隻靴,不经意掉出玄铁短匕;她赶忙又替聿珏收妥,再问:「太后她怎么说?」

「她说她知道……那模样当真让人心疼。」聿珏笑容微敛,半瞇着眼不住点头,她好容易才脱去左靴,连忙扶住差点掉下床来的聿珏,让他躺得服服贴贴。

「别说太后捨不得你们夫妻……我也是呀。」

替她解下披风的娜仁其木格顺势摺妥,瞧她睁大双眼,噘着唇的模样煞是苦恼。「可惜你还有夫君跟孩子要顾,我俩感情虽好,可我也捨不得离开爹娘、捨不得放弃族人……阿日善一定也是一样的!」

「也是。」聿珏淡淡的笑道,轻轻闭上眼来。她伸手去碰聿珏仍掛着的银手环,触摸着断口,接着小心翼翼的拔下后,套进自己的右腕。

「原谅我事到临头收回一只……你可得好生保重。」抚摸她戴在右拇指的碧玉扳指;娜仁其木格眼眶泛红,随意抹着脸起身,并把还留有聿珏体温的银手环藏进袖里,才一踏出房门,湘君便已大步迎了上来。

「她睡着了?」

「嗯……」湘君正打算进门,她冷不防喊了一声,「湘君姑娘……等聿珏醒来后,你跟她说,我留了其中一只。」她露出藏于袖间的手环,「我只消看见它,便要想起她这个好姊妹。」

那银手环是一对的,两人各留一只,当真恰如其分。「说得好像以后不会再见似的。」

「我与阿日善今后要回察哈尔,不管是太后也好,聿珏也好,都不是说见就见的。」娜仁其木格哽咽着,末了抹了抹脸面,「虽然不想承认……多谢你出征之前那席当头棒喝!」

「这声谢就不必了;你夫君还留在殿前,快去找他罢!」湘君目送她离去,这才入内关上房门。

和衣脱靴,她吹息其中一枚灯火,翻身上床时才发现聿珏睁着大眼,眼角兀自流下清泪。「你没睡?」

「只是喝那几杯焉能醉倒?」聿珏朱唇微抿,「你是故意给咱们两人话别的机会,是不?」

湘君耸肩,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愧疚,「你还不是故意装作喝醉?」她翻身覆住聿珏,伸手拉去腰带。「与她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说布姊姊希望留她们夫妻在身边相伴。」聿珏撩开右腕,上头的银手环已去到娜仁其木格身边。

「她不会愿意的啦。」她又替聿珏脱下外袍,仅馀轻薄襦衣,「真是的……瞧见你为他人落泪,真叫我情何以堪。」

「嗯?湘君……唔。」她闭上眼,而湘君的吻轻如蝉翼,如点水般洒落在她的唇畔,而后探出舌尖,与她共享酒香。

「我从没对你坦白,在得知你可能命丧大漠时,我为你流过多少眼泪……不只是我,谷将军、褚将军,乃至于朝暘公主都是。」湘君以指点她絳唇,顺着下顎、脖颈蜿蜒,滑过锁骨与鸟笛,来到心口上的刀伤。

刀疤经手环阻隔,没能真正割开心口,可刀刃陷入皮肉,仍留下断断续续的疤痕;伤口业已结痂,轻抚已不会造成任何痛楚。湘君低头含住伤痕,引起聿珏一阵酥痒颤慄;她羞涩低喊,伸手扣住湘君脖颈,「湘君……」

「你也一定因与我分隔两地而哭,只是我没看见。」湘君亲吻着,最后将身躯微热的她紧收入怀。「对不起……我明白你把我看得有多要紧;经过这么些年,我的心胸变小了,以前那些个什么……愿意看你出嫁之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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