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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突骑何如白马雄(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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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文所述,幽州西边几个郡从东到西,分别是代郡、上谷郡、广阳郡、渔阳郡。涿郡在上谷郡的南边,代郡的东边,广阳郡的西边。因此在接到邹丹急禀阎柔、鲜於辅勾结乌桓、鲜卑犯境的军报之后,公孙瓒率部从涿郡启程往援,行军的方向即是一路向东,出涿郡,先过广阳郡,乃至渔阳郡;又广阳郡面积狭小,尤其是东西向的间距窄,东西间距最窄处才三四十里,而这一最窄处,恰正好处在公孙瓒从涿郡往渔阳郡的行军路上,故而公孙瓒的兵马却是所来甚速,没用几天,便如阎柔所得之军报中言,就已经到了渔阳郡的西南边界。

到了渔阳郡界,头一个入的县界,是泉州地界。

泉州,地如其名,水系颇丰;从泉州再往东南,不足百里便是大海。

因水分充足,泉州境内的草场不错,原本是有些胡牧在此放牧的,但现如今,这些胡牧,胆子大的,已经北去,投奔苏仆延等,“掳掠发财”去了;老实本分的,则闻公孙瓒军到,纷纷星散逃去,已是整个县内,空余青草无垠,羊马罕见了。

又在此处,刘虞主政的时候,曾在县外好地,设置了几个民屯,以安置冀州、青州、兖州、徐州等地避乱奔来的汉人士民,人最多时,达数万男女,不过此类士民,现而今,经过刘虞战败这一场大乱,要么那些奉令跟随刘虞进讨公孙瓒的或死於战中,后为公孙瓒俘虏,要么剩余未从参战的,不少再次逃往别地,昔日人烟丰茂的场景,亦早凋零。

却还是不禁老生常谈,那一句感叹:兴亡,百姓苦!

从泉州北上,约百余里是雍奴县,再由雍奴县顺沾水而上,复行百余里便是潞县,平谷、狐奴两县则在潞县的北边,离潞县的距离也大概是百里左右。

换言之,也就是说,公孙瓒部现下和阎柔、鲜於辅、苏仆延等联军相距的距离,实际已然不远。若是骑兵的话,一两天就可碰面。

兵马既屯,暂驻县外,部曲扎营,公孙瓒传下将令,命从军诸将来首先搭成的百子帐中相见。

最得公孙瓒重用的其长史关靖,没有跟着公孙瓒一起来,被公孙瓒留在了涿郡。

接到邹丹军报,公孙瓒准备亲自率兵往援之前,关靖尝进言公孙瓒,说现下阎柔、鲜於辅等联合乌桓起兵作乱,如果袁绍得知讯息,恐怕他会趁机来袭,所以关靖以为,“今往援渔阳固然是势在必行,可是涿郡南的麹义所部,明公也不得不防。”

公孙瓒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於是此次出兵,就没有带他随军,而是留他镇守涿郡。

一向得公孙瓒喜爱和信赖的三个义弟,李移子、乐何当两个,公孙瓒也没有带,但是他把刘玮台带了同行,为的不是其它,正是刘玮台算得一手好卦,而且往时还常常能够算准。

这些不必多言。

只说从军诸将应令俱至,见礼罢了,分别落座。

一人起身说道:“明公,可惜我军来迟一步,邹府君不幸已然战败身亡,潞县、平谷等地现已为贼据,敢问将军,不知接下来打算如何用兵?”

说话这人年约三旬,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乃是公孙纪。

前时刘虞奔袭公孙瓒,公孙纪私下给公孙瓒报讯,刘虞败亡后,他因此而得到了公孙瓒的拔擢赏用,现被公孙瓒表拜为将。

“卿此问何意?”

公孙纪说道:“邹府君既败亡,渔阳郡而今泰半陷入贼手,贼势颇大,闻军报言之,合计不下四五万步骑之数,而我今来驰援邹府君之兵,步骑拢共才两万而已。在下愚见,明公何不先避其锋芒,暂且屯军在此,等待时机,再做进讨之议?”

公孙瓒微微抬起眉毛,笑道:“我听明白了,原来卿是怕了。”

公孙纪赶忙回答说道:“纪绝非是怕,只不过敌强我弱,故愚见,似应当谨慎行事。”

公孙瓒顾视帐中其余诸将。

见其余诸将表情各异。

有的微微点头,似乎是赞同公孙纪的意见,有的则不以为然。

看了一圈诸将的态度,公孙瓒心中有了数。

他转目看向自己左手边上位的一人,说道:“仲弟,你怎么看?”

“仲”者,二也,公孙瓒所问此人身材瘦小,相貌寻常,颔下山羊胡,便正是他的二弟刘玮台。刘玮台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回答公孙瓒问话之前,他先把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物在手,举到胸前,说道:“明公,请看。”

帐中诸将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中所拿之物上,却原来是个龟壳。

公孙瓒的目光也投落其上,问道:“仲弟,这不是你日常用来占卜之物么?你让我看什么?”

刘玮台说道:“不敢隐瞒大兄,大兄接报,起兵来援邹府君之前,愚弟就已经私下里卜了一卦;就在昨日,到了泉州驻营以后,愚弟又卜了一卦。”

公孙瓒“哦”了一声,问道:“不知卦象如何?”

刘玮台的脸上满是笑容,说道:“好叫大兄知晓,来援渔阳之前,愚弟卜的那一卦是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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