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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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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我来喂他,你下去吧。”

是元月。

曹平如临救星,一面将碗呈过去一面往外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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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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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食盒,拿出药碗,坐于床沿,元月美眸淡漠:“药凉了便不好喝了。”

杜阙怕苦,她知道。

往昔杜阙体弱,又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地生病,无人愿意请太医为他医治,元月便揽过了这个担子,私底下麻烦杜衡去太医院请了位相熟的太医,为杜阙诊治。

杜衡不时在宫里小住,因此对杜阙的情况知道得多些,便时常差人偷偷往元府递关于杜阙的消息。

杜阙不愿喝药,宁肯咳一夜也不愿抿一口药,可拿回他的病不同以往。

太医说,他在阴冷的地方住多了,寒气入体,过去病了又只靠着意志力咬牙死撑,身子早就坏了,往后每日按时吃药,悉心调养,或可痊愈,但他偏偏跟个倔驴似的,看都不看那药一眼。

看完信之后,元月又急又气,瞒着元嵩、许夫人牵了惯常骑的那匹小黑马,踏着尘埃进宫去了。

赶到的时候,杜阙正靠在树根底下,攥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地面发呆,神情恹恹的,时不时咳嗽两声。

“为什么不听太医的话,为什么不喝药?”她不近不远地站在一边,语气带怒。

杜阙丢开狗尾草,看见是她来了,撑着树干站起来,有些委屈:“我……怕苦。”

元月觉得自己被他耍了,语调更加尖锐:“你是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你知不知道,你再犟,你就——”纵一腔怒气,临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不忍心说了。

“我知道。”杜阙虽勾着嘴角,眼中却不见一丝笑意,“他们以前总爱逼我吃各种腌臜东西,土块、树枝、草根……那些东西进到嘴里是苦的,苦到我好几天吃不下饭。对不住,枉费了你和郡主的一片苦心。”

死一般的沉寂,良久,元月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话落,恍然意识到这话不妥,急急解释:“我的意思是,以后再有这些腌臜事,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但,那药,你得喝啊,再苦也得喝。”

杜阙苍白着脸,缄默了许久,道:“阿月,可不可以喂我喝?”

……

思绪回转,杜阙充满希冀的脸近在咫尺,他说:“阿月喂我喝,再苦我也不怕了。”

元月心下酸楚,很不是滋味:“杜阙,你明明可以不喝的。”

为何偏要选择装病来哄她?

仅为了那几句关心的话么?

“你不该用自己的安危来算计我的。”

他分明清楚,她最不喜旁人算计她,可他依旧如此做了。

一缕寒气在双眸间化开,元月失望道:“这药,不用喝了。”

话尽,斜了几分碗边,黑褐色的汤药淅淅沥沥洒下来,一滴不剩。

“……阿月,你不能忍受我为搏你的一丝同情而算计你,可那公孙冀明里暗里拿与你的关系做文章以笼络人心,难道就不是算计了么?”倾倒掉的药,如冰锥一般狠狠刺痛了心脏,杜阙不能忍受这样的结果,苦笑着反问。

公孙冀,他嫉妒了整整七年的人,亲口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闭嘴。”泪珠夺眶而下,元月不理睬,放任视线渐渐模糊,“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旁人。”

“旁人?”杜阙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于你而言,公孙冀当真只是旁人吗?”

彼此心知肚明的答案,杜阙却坚持问了出来,无他,只因他抱了丝希望,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笑的答复。

公孙冀是元月的痛处,容不得任何人来触碰,她勃然大怒,将碗摔到地上:“够了!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你还想怎么样?!”

“反贼”的结局,活着凌迟,死了鞭尸,之后再喂狗。

公孙冀至死,什么都没剩下。

碗碎成了几瓣,恰如杜阙四分五裂的心。

“他是反贼,反贼,你懂吗!”杜阙攥着她的肩膀,声嘶力竭,“他死,是死有余辜,你为何还要念着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明明我才是……”

说到一半,杜阙猛咳起来,连带着掐着她肩头的手也有几分颤抖。

元月不敢再与他继续争执,却不肯认了公孙冀“反贼”的话,故一把挣开双肩的束缚,摇头冷漠道:“他不是,我不信。”

她的小将军,可以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连她在他心里都要排在国后面,他怎么会做出谋逆之举?

她不信。

杜阙惨然一笑,她从始至终关心的只有公孙冀,他对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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