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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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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个小视频制作者,也会有如此极端狠毒的手段。

大火同样烧毁了刘平易的尸表,幸运的是,死者骨头上的证据还能用。根据法医学判断,刘平易的颈部骨折发生于生前,而非死后——也就是说,他的确死于某种机械性窒息——且体内没发现任何药物、毒素。根据四号当时的描述,摄影房里很干净,完全没有搏斗的痕迹,所以,法医最后的判断是自杀。

不仅自己死,还要报复社会的那种。

很快,曾在刘平易影楼里工作过的员工,一个个被警方找到、审问。根据多方口供,以及从刘平易烧毁的硬盘中恢复的受害者信息,警方还原了案件全貌——

刘平易在兼职平台发布模特招募,他有意地挑选家庭条件不好,与家人关系淡薄,自卑胆小且独身在宁港的女孩,在面试过程中,他会以检查身材为由,偷拍这些女孩的裸|照,最后以此为要挟,逼迫她们拍摄更多的图片,甚至还以她们的身份开设了海外线上卖|淫账号。

要挟的筹码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刘平易给的工资越来越高,这些女孩也就越来越难脱身。

刘平易畏罪自杀,非法视频制作团伙落网,中国警方向海外网站写了英文投诉信,成功下架了刘平易运营的几个账号。

一个案子就这样自洽地结束了。

林鹤知反复翻阅段重明的笔记,正如单瀮所说,在九月初的笔记里,他对采萍儿只字未提,也没有任何与线人的聊天记录。

也有可能,这两件事本就毫无联系。

可是,这案子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刘平易有直接提款的海外银行卡,他是通过某个海外平台转账,再用那个公司给徐子珊、以及其他受害者打款,让自己在这笔交易中完美隐身。

光这件事,就表现出了他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畏罪自杀呢?

警方也曾有过怀疑,这条黑色产业链并非止步于刘平易,但由于没有更多证据,这个猜测也随着尘埃落定的案子一样,藏进了档案袋里。

林鹤知把段重明几份笔记按照顺序整理好,打算从头再捋一遍。这次,他看得更仔细了,注意到徐子珊因为家境贫寒,曾经获得过一笔来自“平安会儿童慈善基金”的资助,帮她支付了初中与高中的学费与生活费用。

也不知道为什么,段重明给那个名字底下划了一条线。

林鹤知觉得这名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

洪子涛,那个曾经负责林逍领养对接工作的那个人,在赚钱了之后,也给这个基金会捐过钱。

没记错的话,单瀮当时在咖啡馆里提过,这个洪子涛也曾经涉嫌性|侵一名自己资助过的女学生,后经法院调解,女方承认自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资助,主动撤诉了。

小貔貅

三年前, 林鹤知问过所有人——

段队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意识清醒吗?

有没有尝试和其他队员传递消息?

所有人都说没有。

其实,林鹤知也不能确定,段重明在他掌心画“8”的时候, 意识是否清醒?如果意识清醒, 他为什么只在自己掌心画了这个8?是因为这是一个只有他才能破译的信息吗?再者, 段重明真的想画“8”吗?还是说,因为手指被烧伤,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笔画写歪了?

这三年来,那个“8”字在幻想中放大, 拆解, 旋转,变成文字的一部分——林鹤知始终没有答案。

直到洪子涛的这个联想,林鹤知才再次想起了自己哥哥。终于,他眼前的那个“8”,不再是数字,也不再是什么序列的一部分, 而是与一个俄罗斯套娃重叠了。

林逍背上的俄罗斯套娃, 又在他眼前变成了李氏珠宝呈列柜里的那个套娃, 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林鹤知找到单瀮的时候, 他正靠在窗口,夹着烟的手搁在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以为你戒了。”

单瀮垂下眼, 像是不知道痛似的,直接拿食指中指掐灭了烧着红芯的烟头。再回过头时, 又是平时那个面无表情,一脸正气的副支队长。他的目光落到林鹤知手里的文件上:“怎么说?”

“我想问一下,这个平安会有人查过吗?”林鹤知拿着那页笔记问单瀮,“整个案子的文件里,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平安会的信息。既然没有后续调查,段队为什么要高亮这一部分内容?”

单瀮显然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要高亮这个点,只是问:“你怀疑平安会,是有什么证据?”

“也算不上证据,”林鹤知分析道,“其一,徐子珊的同学都说她有一个‘金主爸爸’,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很可能是她的资助人。”

单瀮驳回了这一条:“我们查过徐子珊的联系人与转账记录,没有发现所谓的‘金主’,只有那个海外账号一直在给她打钱。”

“其二,我就上网随便搜了搜这个平安会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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