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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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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再次在脑中盘旋。

林安说完这一句后,便又沉默了下来,但徐新知道,一切远还没有结束。身后那人突然的收声,更像是一场无声的酝酿和试探,而这试探酝酿的对象和内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徐新看着盆中平静无波的水面,恍然间,甚至开始后悔一个小时前冲动之下叫小王将自己送回这该死的鬼地方来。

你然而当他刚要开口中止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试图扭转这让人烦躁不安同时又异常被动的局面时,林安陡然变得微弱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对不起。

徐新愣住。

林安顿了顿,又冲着他的背影喃喃重复了遍,对不起,徐哥。

徐新没应。

林安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下头笑了笑,继续轻声道:这句话,其实我十二年前就该说了。

徐新依旧没应声。

林安盯着地面,紧紧握住的双手慢慢松懈下来,他像是在尽力平复着什么,又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又接着对着地砖上隐约模糊的暗纹开口道:吴燕是我大学时的同窗校友,那时候我们一起在x大的学习部就职她工作能力很强,为人也很热情大方,性格有时候比当时周围的许多男孩子还要豪爽几分,与我完全不同。

林安说到这里,又长时间的沉寂了下来。

徐新搭在脸盆上的手已经彻底放下,脸也在不知不觉中略向后偏转了过去。

他没料到对方所要说的,竟只是自己的一段过往,一时心头略宽,但等下一刻一转念又想到吴燕这号人物,松开的眉头又不受控制地微皱了起来。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被锁在竹园别墅书房的磁带里,这两个字曾一度在漆黑的夜里响起过无数次。

它就像是长鸣在五脏六腑内的警钟,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的荒唐和愚昧。

于是那人接下来所说出的另一段话,便也如同一根卡刺般,让人倍觉如鲠在喉。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确的确对她有好感,也确实动了心、动了情,交往密切的时候,甚至想过想过就那样和她走下去,平平淡淡地谈场恋爱,如果有缘,毕业后结婚生子,也很好对我来说,那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徐新眸光微动。

林安仍旧盯着地面,不知为何,说到此处又一次停了下来。

徐新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不禁忍不住回头朝他看去一眼,只见对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脚下,搁在腿上的双手无端收紧,数秒后,又突然松开,这样几次循环重复后,方面色平静地继续张开了口。

可声音,却明显比先前喑哑了几分。

但事与愿违,大四那年,我被学校开除,一切也就结束了。

徐新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后来我妈四处求人,辗转将我安排到了c市,钱主任听说了我之前在学校的遭遇,好心将我收留进了机械厂,他对我说说他手底下有个徐姓的员工,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却很讲义气,朋友的忙他一定会帮。最关键的是他背景强大,在c市,如果想在马家手心下翻身,就只有就只有

徐新已完全转过了身,正双目沉沉地看着他,只有什么?

只有依靠你。林安又沉默了片刻,才极缓慢地将这句话说出。

徐新一笑。

之后厂里有了关于我的流言,我就顺势讨好接近你。我原以为原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只要进了你的圈子,跟你混熟,那么一切都将有转机我、我还能继续回到x大,继续完成学业,甚至或许也还能有一丝的可能,继续做完那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林安垂着脸,将这些曾经盘桓于心底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一一倒出,短短几句话,却说得无比气短,那油然而发的心慌感,似乎从未因时光的辗转而有分毫的消散,它们从脚底一路向上蔓延着,不过须臾,便侵袭入脑,攻占入心。

但后来后来我林安突然哽住。

徐新看着他,良久后慢慢蹲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盯住他,后来怎么?

林安抬起头,接住了那两道如火如电般地目光,一时间,昔日画面都从眼前接踵闪过。

脏乱的巷尾角落中,那双紧紧托抵住自己后背的手掌,集体活动时,那若有似无看向自己的无奈又担忧的目光,甚至当自己被众人戏称为大嫂时,对方那微挑起的眉和嘴边微弱戏谑的笑意。

林安怔怔地和正牢牢看着自己的徐新对视着,恍惚间,竟觉得脸上的伤不知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全身血液过快的流动,变得比先前更加火辣滚烫起来。

记忆最终停顿在了某个灯火通明的晚上。

混乱嘈杂的饭店里,徐新眼露温柔地坐在另一个人的身旁。

丁华告诉他,那是他老大的新欢,隔壁纺织厂里名头响当当的一枝花小杨,他哥费了老大工夫才把人追到手,且跟以往那些玩玩就算的对象不一样,说不准,以后还真得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大嫂。

哎,人扬琴那正房正式上位了,你这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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