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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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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两张正好飘到秦葶的脚下,她蹲下/身去将那两张拾起,再瞧望何呈奕离开的门口,心口隐隐透着不安,再也顾不得许多追了出去,谁知前脚才踏出门口,后脚便有人挡在他的面前,这些人脸生,明显不是府里的,应是何呈奕此次出行所带的近侍。

又是同从前一般无二的窒息之感,她备感无力的回房坐下,将那些信纸都叠放整齐,稍一侧手便看到何呈奕落在桌上的玉牌。

后悔,现在心里唯一的感受便是后悔,她不应该顾念太多,应该早就离开,却硬生生的拖拉了几个月,倘若今日她没有去前厅,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她不知道何呈奕接下来会怎么对待她,她孤身一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自那水底活下来的这两年本就是偷来的,一并将还回去就是了,可若是因着她牵累了无辜之人,那才是她秦葶的罪孽。

她不怕死,怕的是有人因她枉死。

夏风吹的池间水一层接一层的褶皱,秦葶无措的坐在房里良久,后终被人带着来到了前厅,不过不是从正门入的,而是偏门,自偏门行进前厅会先步入一道阴凉的暗廊,进去之前她被人叮嘱了不准出声,现在是在何呈奕的眼皮子底下,她自是一一照做。

被人带着来到了暗廊,廊口与前厅仅隔一道屏风,屏风上绣着山水,若隐若现的薄纱将厅廊隔绝开来,秦葶的身形巧妙的与山明水秀重叠在一处,由明光处朝此处望,除非刻意盯瞧,否则很难发现屏风后那抹纤细的身影。

透过屏风上的薄纱,秦葶看到徐琰行正立厅中,看向正座之位,在徐府能让徐琰行这般的,现在也只有何呈奕一人。

“前因后果朕大概都了解一遍,你现在也知秦葶的身份了?”何呈奕的声音低沉传来,没有情绪起伏。

暗处的秦葶却为徐琰行捏了一把汗,要知何呈奕即便想杀一人,也从不会即刻暴怒。

他这般不阴不阳最是危险。

“是。”徐琰行眼睑稍垂,略显失意之色,这一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一时间让他难以消化。

他从未对秦葶的身份有任何怀疑,只怕是任凭哪个人都不会想到她竟能与当今圣上扯上关系。

徐琰行心中,悲大于慌。

何呈奕再次上下打量徐琰行一遍,自他入京起,便成了京中女子的心头好,体面的家世,俊朗的容貌,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自身履历更是顺风顺水,明光照人,任谁看过去,不叹他一句‘天之骄子’。

徐琰行年少便有名师来府中教习时,何呈奕才流落到无名村落装疯卖傻,徐琰行以书画骑射做为日常熏陶时,何呈奕在村子里被顽皮的孩童丢泥巴,当他二十出头的年纪考取了功名风光无限时,何呈奕狼吞虎咽的吃着秦葶做的野菜饼

相仿的年纪,徐琰行一路璀璨,而他走来的每一步却都是晦暗,以最丑陋的面目展给秦葶看。

即便如今江山万里都握在他的掌中,他将过去所有嘲弄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可这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计量的。

别说值与不值,只说徐琰行一路走来伴在周身的光耀,就是他何呈奕本应有却不得不丢下的。

他不是服输的性子,在当下也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徐琰行的确优胜于他。

胸腔的嫉妒之火再次燃起,他于座上佯装淡然,实则心中计较万分。

他徐琰行凭什么敢光明正大的在信中诉说对秦葶的思念之情!

自胸腔中挤出一口浊气,指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在桌角上,似在向人展示自己的无谓。

过去演了十二年的戏,这种事儿何呈奕可最是擅长。

“那,”他有意拉长了音调,“你喜欢的是梁珈玉,还是秦葶?”

此话一脱口,屏风后的人整个头皮都跟着开始发紧。

伴君如伴虎,秦葶伴了他那么久,知道他的前菜为何,又怕那头徐琰行不明其意,胡乱作答。

这个时候,他若是聪明人的话,最先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摘个干净。

“是秦葶。”哪知徐琰行在此事上从未想过遮掩和狡辩。

他目光抬起,不躲不避,直面向座上之人,一片坦然。

家书皆被他拿到手中,里面白纸黑字由不得他胡言乱语,他也不想为了避祸而做任何可耻的事,说可耻的话。

喜欢就是喜欢。

他就是喜欢秦葶!

作者有话说:

你瘦了

他无疑是在刀尖儿上跳跃。

何呈奕神经一跳。

没想到他还真的敢承认, 堂堂正正,毫不拖泥带水。

敲在桌上的指尖儿终于停住,若细看, 还能瞧见何呈奕微颤的手指。

是气的。

稍提了一口气,先稳好自己的心绪,而后何呈奕才开言道:“既你喜欢她, 那好,朕给你一次机会,朕现在便问你,你现在可还要娶她?”

徐琰行轻眨眼皮,没有立即回话。

实际上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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