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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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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在你心里竟是这么个人物,心如海底深, 行事一环扣着一环,连最亲近之人都玩弄在指掌间,简直是天下第一大细作!”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 自嘲道:“天下第一细作,十国八城六州县, 翩然任我行啊, 哈哈哈哈”话落, 便翩然离了这屋子。

下人个个跑了个无影踪,只余下宋嬷嬷一人,干跺脚白着急。她若是冯佟氏的亲娘,可非得捶她一顿不可,那夫妻间的情义,便是扫帚扫土扫灰儿,分得散了便把它们聚一堆儿,哪有扬着扫帚胡乱抽的,土灰愈抽愈远,这不是破罐子破摔么,等到心隔了八百丈远,任是天爷祖宗来劝,也聚不到一块喽。

“太太,咱们这出身跟地位摆在这呢,那小蹄子有何可惧呢,让她进来,日日立规矩,还不是由着太太搓圆捏扁。还有那小儿,谁知是不是男丁呢,没准是个倒霉丫头片子,即便生个带把的出来,咱们抱过来养,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好了赖了也与她无关。”

“奶娘,我想不通的是,她怎么就怀孕了?难道真是狐狸精变的,会妖法不成?”

“万事无绝对,当初咱们给王氏下了这药,她不是也怀上了?老奴听说那避子汤还有不灵的时候呢,更何况这绝子药了。”

宋嬷嬷还想提提方才之事:“太太啊,方才老奴瞧着老爷倒不似你说的那么回事”

“哎,我晓得,奶娘你也知道,今儿我是打算将他留在正房的,可你瞧瞧他,开口闭口就是那绿莺,我也是气疯了,想着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才朝他胡乱嚷一通的。”

冯佟氏也有些后悔,可若让她跟冯元赔不是,她可不会答应,反正他抻着脖子要纳妾,堵她的心,她也气气他,一人错一半,扯平了。

忽地想起这事的祸头子,她与宋嬷嬷一起去了汀芷院。

冯安对那两条美人蛇虽也有些厌了,可也没打算一直当和尚啊,爹把所有的花骨朵都掐走了,只给他留些老树根子,一帮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的,憋成王八了。

如今连檐上挂的鹦鹉都只剩下公的,身边小厮不时“回少爷话”“少爷用膳了”“少爷该歇着了”唤个不停。从前是声如脆鹂的俏丫鬟,此时就剩下声憨低哑一身灰衣裳的男仆,一个个跟乌鸦叫丧似的,听着心难受!

想翻墙出去听听曲儿,谁知爹还将墙头全砌上了一层针板。得,屋里这扇该上油的门他也拦着不让人上了。嘿,还别说,吱嘎吱嘎地听着还挺好听。

扫了眼更漏,他有些不悦,都静了半个时辰了,门怎么还不响,小厮进出怎么如此不勤?偷懒了?正惦记那声呢,忽地“吱——嘎——”一声传来。他一个激灵,嗯,就是这声,苏爽!浑身苏爽!

哪个下人这么有眼力劲儿,他想攀高,那人便送来长梯,他耳头痒,那人便乎扇门,该赏!重重有赏!

抻着脖子往门口一瞅,他差点没吓尿了,指着冯佟氏的大红嘴唇,咋呼道:“娘啊,你吃死孩子啦?”

冯佟氏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少给我胡吣!我问你,娇儿哪两个丫头怎么回事,你甚么时候招惹了?”

冯安悻悻地缩回手,舔脸道:“娘可别冤枉我,是她们自个儿沾上来的,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我才勉强逢场作戏一番,其实儿子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儿郎呢,嘻嘻。”

“你说说你,指望你是甚么也指望不上,就知道在后面扯我的后腿。昨儿你那亲爹,又给我摆了好大一回脸子,我这个堵心呦,我这面子都要成鞋底子喽。等着罢,你也别乐,你那便宜弟弟就要进门了,你准备准备,将来住柴房去罢,好地儿给人家倒腾出来。”

冯安梗着脖子:“凭甚么让我住柴房啊,我可是冯家的大少爷。娘啊,我那弟弟几岁啦,俊不俊,可别丑得拎不出门。”说着话,自得一乐:“嘿嘿,我冯安从今以后也有小跟班啦,咱家就我这一枝独苗,出门都寒碜,人家兄弟一出来就是一串,耀武扬威的摆着排场,到我这,孤零零一个,跟赶马的车夫似的。”

“还几岁?十八啦!是你哥!”冯佟氏气不打一处来,狠劲儿捶了他一拳。

四月时冯元去衙门替绿莺销了奴籍,又立了妾书。她人是端午头三日进的冯府门,一顶四抬粉色小轿从小门抬入。

时值后晌,正是天儿半亮微黑的时候,两桌亲友,两桌同僚,冯元一身崭新缎面圆领锦袍,满面喜庆,挨桌敬酒,恭喜答谢声不绝,宾主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佟固自个儿喝得如醉虾,还不忘使劲儿给姐夫灌酒,脸贴着脸凑过去黏糊糊取笑:“弟观姐夫面色,仿佛得了长生不老丹一般,笑得跟枝花儿似的,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儿了,那、那小绿莺就那么招人稀罕啊。不、不就长得像大白兔嘛,至于让你这冷面阎王跟吃了傻药似的,就知道笑啊笑、笑啊笑的”

你要做舅舅啦!此时人多嘴杂,在外头捣腾出奸生子一事不宜张扬,望着脸红得如虾米一般的内弟,冯元不咸不淡道:“那小寡妇有有何过人之处,你又为何撂不开手?”

“啊啊啊啊没劲!睡觉!”佟固咋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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