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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徐温专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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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少断多疑,闻可求言,果将原议取消,乃劝隆演任温如旧。隆演也是个庸柔人物,一一依从。

既而行军副使李承嗣,知可求有附徐温意,暗中告颢。颢夜遣刺客入刺可求,亏可求眼明手快,用物格刀,讯明来意,刺客谓由张颢所遣。可求神色不变,即对刺客道:“要死就死,但须我禀辞府主,方可受刃。”

刺客允诺,执刀旁立,可求操笔为书,语语激烈。刺客颇识文字,不禁心折,便道:“公系长者,我不忍杀公,但须由公略出财帛,以便覆命。”

可求任他自取,刺客掠得数物,便去覆颢,但说可求已闻风遁去,但俟异日。张颢只得静待。可求恐张颢再行加害,忙向徐温告变,力请先发制人,且谓左监门卫将军钟泰章,可与共事,温遂使亲将翟虔,邀泰章入室,与谋杀颢。泰章一力担承,归与壮士三十人,商定秘谋,刺臂流血,沥酒共饮。翌晨起来,装束停当,直入左牙都堂,正值张颢升座视事,被泰章掷刀中脑,顿时倒毙。壮士一齐下手,杀死张颢左右数十人。徐温率右牙兵亲来接应,左牙兵惮不敢动。徐温宣言道:“张颢弑逆,按律当诛,今首恶已诛,尚有余党未尽,无论左右牙兵,但能捕除逆党,一概行赏!”

左牙兵得此号令,踊跃而出,捕得纪祥等到来,徐温命推出市曹,处以极刑。

一面入白史太夫人,史氏惶恐失色,向温泣语道:“我儿年幼,不胜重任,今祸变至此,情愿自率家口,返归庐州原籍,请公放我一条生路,也是一种大德呢。”

徐温逡巡拜谢道:“张颢为大逆,不可不诛。徐温岂敢负先王厚恩,愿太夫人勿再疑温,尽可放心!”

史氏方才收泪,温乃趋退。当时淮南人士,总道徐温是杨氏忠臣,从前弑渥实未与闻,那知徐温与张颢实是同谋,不过张颢为傀儡,转被徐温所利用,然后又嫁祸于他。

徐温既杀张颢,遂得兼任左右牙都指挥使,军府事概令取决。隆演不过备位充数,毫无主意。严可求升任扬州司马,佐徐温治理军旅,修明纪律。徐温原籍海州,少随杨行密为盗,行密贵显,倚为心腹,至是得握重权,尝语严可求道:“大事已定,我与公等当力行善政,使人解衣安寝,方为尽职。否则与张颢一般,如何安民!”

可求当然赞成,张颢所行弊政,尽行革除,立法度,禁强暴,通冤滞,省刑罚,军民大安。

徐温乃出镇广陵,大治水师,用养子知诰为楼船副使,防遏升州。

知诰系徐州人,原姓李名昪,幼年丧父,流落濠泗间,行密攻濠州,昪为所掠,年仅八岁,却生得头角峥嵘,状貌魁梧,行密取为养子,偏不为杨渥所容,乃转令拜温为义父,温命名知诰。及长,喜书善射,沉毅有谋。徐温尝语家人道:“此儿为人中俊杰,将来必远过我儿。”

自是益加宠爱,知诰事徐温惟谨。所以徐温修治战舰,特任知诰为副使。知诰果然称职,经营舟师,整而且严。

却说淮南节度使杨隆演,既得嗣位,又由徐温遣将周本,戡定江西,内外无事。乃令将军万全感分诣晋、岐,报告袭位。晋、岐两国,承认他为嗣吴王,隆演自然喜慰。惟徐温辅政,权势日盛一日。镇南节度使刘威、歙州观察使陶雅、宣州观察使李遇、常州刺史李简,统是杨行密宿将,恃有旧勋,蔑视徐温。李遇尝语人道:“徐温何人!我未曾与他会面,乃俨然为吴相么?”

这语传入徐温耳中,徐温派馆驿使徐玠,出使吴越,令他道过宣州,顺便召遇入朝。遇踟蹰未决。玠又说道:“公若不即入谒,恐人将疑有反意了!”

李遇忿然道:“君说我反,日前与张颢谋杀杨渥,到底谁反呢?”

徐玠回来报告徐温,徐温触着隐情,顿时动怒,便令淮南节度副使王玠,出为宣州制置使,即加李遇抗命不朝的罪状,遣都指挥使柴再用,及徐知诰两人,领兵纳壇,乘势讨遇。李遇怎肯听命,闭城拒守,梁再用等围攻月余,竟不能下。李遇少子曾为淮南牙将,被徐温捕送军前,由再用呼李遇指示道:“如再抗命,当杀汝少子。”

李遇见少子悲号求生,心中好似刀割,乃答再用道:“限我两日,当即报命!”

再用牵李遇少子还营,适值典客何荛,由徐温派令劝遇,即入城对李遇说:“公若不肯改图,何荛此来亦不想求生,任凭斩首,止靠此一城,恐未能长持过去,不若随荛纳款,保全身家!”

李遇左思右想,实无良法,没奈何依了何荛,开门请降,那知徐温却是利害,竟令柴再用把李遇杀死,且将李遇全家人口,一并诛夷。如此残虐,难怪无后。

知诰以功升升州刺史,选用廉吏,修明政教,特延洪州进士宋齐邱,辟为推官,与判官王令谋,参军王翊,同主谋议,牙吏马仁裕、周宗、曹悰为腹心,隐然有笼络众心,缔造宏基的思想。惟向温通问,恪守子道,一些儿不露骄态。温尝谓诸子道:“汝等事我,能如知诰否?”

从此知诰所请,无不依从。

知诰密陈刘威专恣,不可不防,徐温又欲兴兵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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