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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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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一会儿有动静,一会儿没有,隋安哭丧着脸。想同陛下说,要不还是叫人下去看看,可别让意容华出什么事了,又没那个胆子开口。

而帝王始终面色沉静,不为所动。

直到……

一只俨白的玉手攀上了船缘。春葱带水,与那继其之后钻破水面的面庞一样,有一种孤艳而可怜的风情。

湿沥沥的,发根和睫根都滴着水,孟绪却顾不上上船,只是用另一只手向上高举,晃了晃手中那枚青白玉的玉佩:“找到了。”

他丢的东西,她帮他找到了。

牢牢攥在手中,和她的衣衫一样,都被湖水浸透。

萧无谏这才乍然现出几分薄愠,与宫人一同俯身拉人,一面斥道:“胡闹什么。”

随即,他从隋安怀中扯过大氅,披在人身上,又将落汤鸡似的女子搂进臂怀之中,越搂越紧。

孟绪也就这般乖乖静静地缩在他怀里,不言不语。

像只小鹌鹑。

“行船。”萧无谏冷声下令。

宫人得令,持桨拨水,发动兰舟。

船一泊岸,萧无谏瞬时将人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她大步上岸,从完园走出去,直到宫道上,都不给人双脚沾地的机会。

片云蔽月,大夜弥天。

帝王周身肃杀,抱着人一径向前。

他走得又稳又疾,气息沉沉。隋安和那名想为他掌灯的宫人都差点跟不上他的步伐。

直到噤若寒蝉的侍从们无不落下了一段距离,孟绪才轻轻开口,试探着问:“陛下生气了?”

而帝王始终缄唇。

孟绪又抿出个湿漉漉的笑,好性哄道:“妾水性当真很好,儿时就能在水下闭气许久,陛下别恼。”

而后,她在他襟前埋起头,不顾将人的衣衫蹭得脏湿,用只容二人听到的瓮声说道:“倘或来日再起什么山洪,若妾在陛下身边,定能带陛下一起走,绝不会将你抛下。”

“闭嘴。”

互许

帝王的襟袖,也早打湿了一片,却是不惜。

因今夜宫宴初了,路上不时有宫人,见此情,无不垂头,莫相看。

连手里打着的羊角宫灯都要几分。

因帝王下令封锁了之故,这些人大多不知道。

然而,每个人却都在张皇地避开视线之前,看清楚了他们的陛下是如何脚步匆匆地,抱着这位新晋的容华一路回宫。

怀中抱着的那位,是意容华罢?

毕竟今夜宫里早就传开了,就在宴后,陛下又带着意容华泛舟游湖去了。

这是何等的荣宠。之前有过吗?

宫人都不必搜肠刮肚地去想,就能准确地得出答案,从未。

在她们眼中,这位圣明的君主其实还是讲究礼法的,往前从不曾亲眼见过他与哪位妃子,在人前就这般的形影亲密。

萧无谏当然做不来这种事。

相处的这些时日,他是什么脾性,孟绪摸得清楚——他冷静,倨傲,行事自有他的尺度,哪里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

所以她才更得用点小手段,让他顾不上那些分寸与尺度。

不是他自己说的,他的心会有多软,全看她有多少本事?

为此……她牺牲也不小啊!

湿衣黏在身上,有一种窒人的冰冷之感,像被蟒蛇缠上了似的,越绞越紧。孟绪努力向唯一够得着的热源拱了拱,仿佛只有紧紧地相贴,才能汲求到足够的温暖。

萧无谏没错失怀里的这点动静,低头问:“现在知道冷了?”

孟绪只是哼了两下,并不说话。

等他重新正视着前方看路的时候,她才勉为其难似地开口:“陛下不是让妾闭嘴,还同妾说话?”

记仇。

这是萧无谏脑中浮闪的第一个念头。

竟比他还记仇。

他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朕还说不得你了。”

见他展了笑,孟绪仰颈,殷殷望着他:“陛下生气了?”

这回轮到萧无谏不说话了。

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

孟绪当真认真忖想起来。

想着想着,却是不禁也笑了,笑声像摇响了玉质的铃子,清越婉转,勾人入听。

“谁成想,要是今夜陛下放任妾不管,妾都不知要怎么回来才好。湿淋淋走在路上,别人恐怕以为妾是爬出来索命的水鬼罢?”

萧无谏一时不懂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嗤弄的言辞在喉中滚过一遭,末了,却尽化作低哑的一声。

他更为清晰地表述了一遍。

而后,似有轻长的一息喟叹,帝王缓缓凝目,嗓音低切:“朕与卿卿之间,不是从来都是如此——相报?”

孟绪长睫垂蜷,腮笑盈盈。

其后的一程,帝王果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抱着个浑身带水的人,竟也一歇都不歇。从完园到蓬山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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