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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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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蔫坏地扯烂了屋子里的吊兰,一双圆眼无辜地瞪得大大的。

陈敷终于开了口,看着小白猫泪眼婆娑,“……和艾娘倒有几分神似。”

显金:……

就知道你对这种娇憨又心机的小东西没有抵抗力。

进了十月中旬,陈笺方完成除服,除服当天便给显金送了一朵夹在书中的干樱花,与樱花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纸白笺,上面写着,“三年光阴易可逝,一纸素宣五文钱。”

第二日,送来了梨花干花与一纸白笺,“玉版成叠绸如丝,十枚铜子轻相许。”

第三日,送的茉莉干花与白笺,第四日,送的碗莲干花与白笺……

店肆中的所有宣纸价目,都藏在那两句诗中。

孙氏狗狗祟祟,却见显金每天拿到干花与白笺,反手便付之一炬,全程不见一丝动容。

何必搞这么僵嘛……大家都是一个池塘的癞疙宝,她贺显金跳不出陈家,陈二郎愿意看护,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孙氏如是想。

孙氏想不通。

陈敷有时看着幼女沉凝白皙的面容,也不免目光露出劝解,吃着药终于开口,“二郎,不错。”

历史证明他护不住显金:君不见,历史的车轮将他的脚丫子都压断了吗?

他虽然不喜欢二郎(准确地说,是不喜欢瞿老夫人喜欢的一切人事物),但他得承认二郎前程似锦,虽然配显金还有点差距,但若显金出不去陈家,二郎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作为一个合格的后爹,娃的舒适肯定要凌驾于他的喜好之上啦。

更何况,他倒是喜欢身强体壮乔宝元,可乔宝元能娶显金吗?

这两冤家一见面就吵,吵得人脑仁疼。

显金一勺子苦药怼过去,“吃你的药吧,我的活爹。”

“咳咳咳!咳咳咳!”陈敷欣喜若狂,“你叫我啥?!”

“爹。”显金又怼一勺子苦药。

陈敷:“你叫我啥来着!?”

“爹。”

“你叫我爹!?”

显金无语地将勺子放在碗里,看了眼墙角蹲着的胖白,“我总不至于叫那只胖白猫爹吧?”

陈敷高兴到发狂。

当所有人都以为,日子就这么诡异且平静地过下去时,一处来自熊知府的惊雷劈下——“宣纸贡品进入第三轮,福建蒋记与宣城商会将再送一轮纸张进京,由内阁大臣朱炳胜亲自参评。”

为期,十天。

十天!

十天!

宣城炸开锅!

十天,要进第三轮参评!

就算是内阁严选,也不能这么为难供应商吧!

吃屎去吧!

他们做八丈宣,城中二十一户纸业几乎是暂停一切业务,不眠不休做了三个月,才将八丈宣做出来送评!

你跟我说,现在十天,要全部打倒重来,重新送样品参评!

你好,你在听吗:这他妈是人可以做到吗!?!

有纸行老板提出异议,“莫不是已内定福建玉扣纸做贡品,把我们绕着玩呢!”

有纸行老板附和,“我听说福建玉扣纸做的全洒金,纸上四角镶嵌美玉,每一张纸中心还用金线做了夹层,富贵得要命!我们就算是八丈宣,也只是素白一张纸,哪里拼得过!?”

“一开始让做八丈宣的是谁?”

“是陈家!”

“是陈家!”

“让我们停工做纸、不断投钱的也是陈家!”

“叫陈家拿主意吧!”

“是啊是啊!陈家是商会会长,当然要他们重新拿主意!”

纸行的反应很大,声音也很大,充满了不解与惶恐,在有心之人的鼓舞下,他们急需陈家出头应战、做兜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真不去店里?”陈敷半靠在床榻上,张嘴享受来自幼女的伺候和正妻嫌恶的目光,“听说今日张管事和瞿管事联合来请你了?”

显金熟练地舀了勺白粥怼到陈敷嘴边,“啊——”

陈敷:“啊——”

显金探身又舀了一勺汤,“以形补形,多喝点。”

陈敷被投喂到嘴都张不开,囫囵嚼烂吞下,咬字不清道,“……听缩有几家子行都在嘛陈家,说陈家没有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让他们龟人又龟钱……”

显金点点头,“有七八家呢,恒记蛊惑的,闹得厉害,据说今早把‘浮白’店门都堵了。”

陈敷挑眉,“这你都不去?”

显金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妾室后备军,一只娇弱无力的花瓶,我可担不起这份重差。”

陈敷艰难地吞下汤水。

娇弱的花瓶?

他不清楚,到底哪个字能跟蟑螂少女挂上钩。

陈敷皱皱眉,“汤水味道不对呀?不像是排骨汤。”

显金平静颔首,“是脑花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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