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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8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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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北非或者法国海岸联合进攻所需军用物资的庞大数字相比,实在少得可怜。

第二天早晨,在波光闪烁的海湾上,许多船只群集到“威尔士亲王号”周围来做礼拜。经过几个灰蒙蒙的雾天以后,阳光照在周围的山丘上,耀得人睁不开眼,使一片松树枞树的森林显得格外青翠。

一艘美国驱逐舰把它的舰桥正对着这艘战列舰,徐徐地靠拢,舰桥正好与主甲板相平,然后搭过一块跳板。弗兰克林-罗斯福身穿蓝衣服,头戴灰帽子,撑着一根手杖,倚着他的儿子,蹒跚地走上跳板,费劲地把一条腿往前拖,然后再挪另一条腿。海湾里一片平静,但是两艘军舰还是在低浪中晃动。高个子的总统每跨一步,就来回摇晃。维克多-亨利和挤在驱逐舰舰桥上的所有美国人一样,都屏住气看着罗斯福费劲地摇摇晃晃从狭窄而不稳的跳板上走过去。在“威尔士亲王号”后甲板上等待着的摄影记者们,也看着总统,但是帕格注意到他们没有一个人把这重要的跛足行走场面摄进镜头。

他想起了他最初认识他时候的弗兰克林-罗斯福——一位年轻的海军部次长,体格强壮的富有自信的花花公子,显而易见的谈情说爱老手,心里只有自己,对一切满不在乎,在一艘驱逐舰的舷梯上跳上跳下,滔滔不绝地说些水手俚语。岁月已经使他变成这个半身不遂的灰白头发的人,在跳板土喘着气痛苦地挪一步不过几英寸。然而,帕格想,这里面却显示了足够的意志的力量,来打赢这场世界战争。一条临时性的便桥可以很容易地架起来,弗兰克林-罗斯福可以坐在轮椅里,庄严、舒适地推过去。要他走路,他只能是这个可怜样子。而在温斯顿-丘吉尔邀请下去参加宗教仪式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走着,登上了一艘英国战列舰。

他的脚踏上了“威尔士亲王号”丘吉尔对他敬礼,伸手去扶他。铜管乐队演奏起星条旗永不落。罗斯福立正站着,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脸色紧张而呆板。然后,由丘吉尔陪同,总统跛着脚,蹒跚地一路走过甲板,坐了下来。轮椅始终没有出现。

在尾甲板上集合排列着的水手们,唱起了啊上帝,我们自古以来的救主和前进,基督的士兵们。温斯顿-丘吉尔不断地擦眼睛。这些古老的赞美诗,在露天,在长长的炮筒之下,由上千个年轻的男声齐声唱着,使维克多-亨利浑身激动,眼泪盈眶。然而这场宗教礼拜却也使他不安。

他们都在这里,美国的海军和英国的海军,象亲密的战友一样,一起祈祷。但是这却是个虚假的景象。英国人在战斗,而美国人没有。首相举行这场大炮底下的宗教仪式,是真心诚意的想打动总统的感情。在这里,是金刚石琢磨金刚石,意志对付意志!丘吉尔是在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包括传说中罗斯福的宗教倾向,来感动他。如果弗兰克林-罗斯福经得起这场考验,没有答应对德国宣战,也没有答应至少给日本一个最后通牒,那么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而这个在他旁边流着眼泪的老胖政治家,只是独自在玩一场十分难的游戏,为此维克多-亨利很钦佩他。

那个英国牧师,白红两色的衣服在风中飘动,浓密的灰发吹得乱七八糟,正在念着皇家海军祈祷词的最后几句:“从海上的危险中,从敌人的强暴下,拯救我们;让我们得到保证在正当的时刻航行海上让我们安全地带着我们

劳动的成果回到陆地的怀抱以赞美和显耀你神圣的名字;以我主耶稣-基督的”

有几个英国水手,小心地从队列中走出来。起先是一个,然后又是一个,偷偷从制服里掏出照相机。没有人阻止他们,而这两位领导人还微笑着挥手,于是人们一下子挤上来了。几十架照相机出现了。水手们笑着,欢呼着,在这两个大人物周围挤成一圈。帕格-亨利看着军舰上这种不常有的混乱,觉得又有趣,又生气。有人在他胳膊上碰了一下,是勃纳-沃克勋爵。“你在这里,老朋友。跟你说句话好吗?”

也许是英国人不象美国人那样怕火,也许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来冒充护墙板,勃纳-沃克的房舱幽暗、暖和、舒服,看来象一间藏书室。“我说,亨利,你对在舰上喝酒有什么意见?我这里有一瓶上等的樱桃酒。”

“我赞成。”

“好。你在军队里干得象根骨头,是不是?可是昨天晚上总统请我们喝了一顿好酒。”

“总统是一切海军条令的创造者,先生,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进行修改。”

“是吗?那倒很方便。”勃纳-沃克点了支雪茄,两个人喝起酒来。“我想你总知道,这艘军舰是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过了海洋的。”这个空军准将又说“我们离开英国的第一夜,就逢到了全强风。我们的驱逐舰没法保持速度,我们只好单独成锯齿形前进。”

“先生,我听到这个真是大吃一惊。”

“真的吗?你是不是觉得英国首相过于冒险,让德国鬼子在大海上很容易地给他一下?三千英里没有空中掩护也没有海面护航,直接穿过一整队的潜艇?”

“你们有你们的善良天使保佑。我只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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