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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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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着急和不甘。

没人想长久居于困境中,特别只差在临门一脚上。

温禾安的视线落在陆屿然挺拔的背影上,心里那点可惜的感觉简直化为实质,挠得人心痒痒,她脚步停了停,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低声说:“偏偏身边还摆着个现成的九境。”

还是巅峰战力无限迫近圣者的顶级九境。

陆屿然也跟着停下脚步,他转身,身体立在楼梯拐弯处打出的阴影中,五官影影绰绰,并不明晰。

他知道。

温禾安若是亲口有求于他,想必就是这一件事。

这是往日再有分寸的人也抵抗不住的诱惑。

他确实不想拒绝她,但仍然没法答应她。

救下她已是破例,因为涉及塘沽计划,还算是情有可原,可以为自己辩驳两句,但助她恢复修为的性质全然不一样。她现在是温禾安,恢复修为之后就是天都二少主,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会站在代表温家利益的一方。

他可以无声默认她去找人谈交易,联系昔日下属,不阻挠,不警告,不暗中使绊子,但做这件事的人不能是他。

温禾安却出乎他的意料,她踩上了一阶台阶,离他更近,发丝的清幽香气像栀子花盛放在眼前,她垂着眼说:“但我向来不擅长得寸进尺,帝嗣雪中送炭,已叫我欠下个大人情,你虽未说,可人情不能白受,总有一日是要还的。一道人情我尚能承受,再近一步,就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了。”

说的是日后两家对战,巫山与天都因为天授旨和帝源真正刀戈相向时。

“所以就算了,我还是再等等吧。”

如此对望,陆屿然甚至能看清她瞳仁里自己缩小的倒影。

须臾,他扯了下唇角。

诺。

这番话,和三年前何其相似。

这就是温禾安,她对对手,从一开始就划了界限,分得明明白白,行为再逾越放肆,情感上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陆屿然是她的对手,是命定的宿敌。

别人不是。

江召不是。

翌日天不亮, 温禾安起来晨跑,耷拉着眼皮靠在院门口的木门边等了会儿,不多时, 罗青山火急火燎地扶着头顶玉冠下来, 见到温禾安颇为不好意思:“我今日起晚了,才看到四方镜的消息,让二少主久等了。”

温禾安摇摇头,掩唇打了个哈欠,声音细又含糊:“没等多久, 我也还困着。”

他们从门口出发,走的还是昨天那条曲折蜿蜒的山路, 好在这边平时走的人不少,硬生生辟开一条道, 直抵半山腰, 路上没有什么叫人猝不及防的捕兽夹。

昨天他们晨跑时还各想各的,都不怎么说话, 自打吃了两顿饭, 又或者说温禾安主动对他们透露连温流光都不知道的秘密后,这个队伍的关系就在无形之中变化了一点, 至少彼此都不那样藏着掖着,不敢深交了。

温禾安和罗青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

谈的俨然都是商淮口中狗都不想听的医师范畴的内容。

“……雪盏性寒,发作起来用冰晶压制, 岂不加重症状?为何能解毒?”温禾安是个好问的学生,这些年,为了解决脸上的碎裂痕迹, 她结结实实啃了不少医书,谈论起医师之道来条条有理, 一听就知她不是专门找话说的门外汉。

罗青山这么多年都在陆屿然手下做事,外族都因为知道他的存在而停止下毒伎俩,实际上,在毒这方面,有没有他都一样,更多时候,他只负责为陆屿然处理棘手的伤势。

而在陆屿然身边,他的同僚们,要么沉默寡言,要么就跟商淮似的喋喋不休,但无一例外,谁都听不懂他的毒与蛊。

因此罗青山为温禾安解释时极尽耐心:“雪盏由至寒之物研制而成,毒性深入肺腑,常理来说,该用火晶渗入,以万物生生相克的道理来治,可冰火两重极致,若用火晶,肺腑承受不住。只得铤而走险,将一种毒性推到极致,方能用极阳辅材逼出。”

他又道:“所以中了雪盏的人里,有七成都熬不过极致之寒,毒还未排出便生生由里而外冻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调配新的解毒之法,已有些眉目,只是还未能顾得周全,还需要些日子。”

温禾安弯弯眉眼,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真是心意地感慨:“不愧是名动九州的巫医,公子医术超然,叫人敬佩。”

雪盏是温禾安中的第二种毒,时隔多年,她仍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

雪盏发作时,她躺在榻上,被褥叠了一层又一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感受到一种要将灵魂冻碎的极致寒冷。医师们在帷幔后看着她苍白的,被冻得和雕塑一样,连最简单的眨眼动作都做不出来的脸交头接耳,女侍们端着盆热水,时不时就要上前擦擦她被冰霜覆盖的睫毛,再用水蘸蘸她乌紫的唇。

温禾安不想死,但她想活着好像就是比旁人要艰难痛苦许多。

毒解时,医师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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