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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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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云纹衣架正挂着几件衣裳。谢昀咬牙切齿地团起衣裳丢过去,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朔月再穿好衣裳出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谢昀已经恢复如常,正冷着脸翻阅朔月的字帖。

一时室内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那道赤裸身影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刨除出去。

是的,正常人不会因为看见一只傻乎乎的小狗而萌生感觉,即使那只小狗全然不设一丝防备,光溜溜湿漉漉地坐在自己面前。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翻阅字帖。

人家新皇登基继承的无非是金钱权力,再惊世骇俗的也不过继承些绝色美人,他可倒好,从他那便宜爹那里继承了只呆呆笨笨不听话也不用功的小狗,打不得骂不得,看着乖乖巧巧,实则随时把人气死,日子实在操心。

也怪他自己非要当这个观音菩萨,非要教这小兔崽子读书认字——谢昀低头翻过一页,用力平复下呼吸,以免被这手烂字气死。

“这字还凑合。”谢昀道,“你写的?”——不像。

果然,朔月老老实实道:“这是严大人写的。”

呵,严文卿,真是够闲的。

他道:“那你写一个看看。”

朔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笔——谢昀斜一眼过去,倒有点模样了。

只是这份进步显然不源于他。

即使没对朔月抱有太大的期望,这份认知依旧叫谢昀觉得颇为不愉快,连喝水都噎得慌。……好像自家养的小狗突然认了别人当主人。

看着朔月慢吞吞地写完自己的名字,他也没作评价,只合上字帖,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严文卿教的不错嘛。”

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守护天子的使命,不过让他念两句书就装病不去了,这也罢了,怎么严文卿一教就会了?谢从清果然教不出什么好人。

事已至此,谢昀不得不深刻怀疑朔月是他那混账父皇留下给他添堵的。

朔月听不到谢昀的心声,只得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不料却惹来了更大程度的不满。

“朕教的不好?”谢昀不悦,“朕难道不是这么教你的?”

你什么时候教过。朔月讷讷道:“……是。”

谢昀:“那你怎么学不会?”

朔月深吸一口气,豁出了全部勇气:“……你太凶了。”

谢昀投以凌厉的眼神:“什么?”

话一出口朔月便后悔了。谢昀的脾气实在不好,这下不会又要把他扔去守皇陵吧。

朔月转过头去,避开谢昀的眼神:“……没什么。”

浓黑眼睫低垂,没擦干的头发垂在耳畔,颇为可怜可爱。

“……”谢昀不由得略略反省了一下自己。

好像是有点过,不就是严文卿教他认了几个字吗,自己这样恶声恶气……跟吃醋了似的。

“吃醋”这个词划过谢昀心头,唤起一阵恶寒。

他摇摇头,朝朔月温和微笑,心平气和:“他是怎么教你的?”

朔月瞟着谢昀的表情,心中鼓声甚急——陛下这副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把自己五马分尸然后埋进御花园当花肥似的。

谢昀久久等不到回应,又有些装不下去:“说话。”

下一刻,他的右手便被另一只手覆盖住了。

在预判到谢昀不悦之前,朔月火燎似的收手,证明自己清白无辜:“严大人这样教的!”

谢昀:“……”

不是,你收这么快做什么?

温凉柔软的触觉眨眼即逝,仿佛碰的不是皮肤,而是烧红的烙铁、入骨的毒药,速度之快令谢昀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形象——自己有这么吓人吗?还是说,自己在这方面真的不如严文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抵是有什么奇怪的胜负欲作祟——先为亲王后为帝,谢昀自幼好强,绝不肯落于人后,哪怕是在“教朔月写字”这件小事上。

不就是手把手地教写字吗?谁不会似的。

在这种奇异的心理驱使下,他犹豫再三,终于握住了朔月的手:“我带你写,仔细看。”

年轻的天子握着朔月的手,手掌覆盖手掌,在平整如雪的宣纸上落下“朔月”二字。

春深夜浓,明月清风。

谢昀的手有点软,朔月悄悄地想。

比他本人温柔。

今夜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新吐蕊的花草上,怕是老天要收回近日过分温暖的天气,做一场春寒料峭供诗人们吟游。

雨声淅沥,细细碎碎地敲打出万般琐事,总是让谢昀想起一年又一年不愉快的往事,想起那些曾为自己而死的人,他们不见天日的血混入雨水、流入土壤,却浇灌皇城中的花木一年年地茁壮成长,在阳光清风里摇曳。

谢昀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睛望向黑漆漆的幔帐顶部。

温润的烛火影影绰绰地透进来一些,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朔月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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