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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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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阮氏边哭边说:“臣妾明知不可能的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湘妃娘娘过来了,说、说那太医是她的人,若我乖乖听话,一切都瞒得过去,若不然……便要治我假孕欺君之罪,还会连累家人。娘娘,臣妾当时实在害怕,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闭上眼。

她明知有孕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李牧舟根本没有恩宠过她。

“那夜……”

阮罗烟伏在地上,瑟缩得愈发可怜:“那夜,皇上带着气过来,臣妾害怕不敢多问。谁想皇上在外厢直坐了一夜,次日未及天亮就离去了。

“湘妃娘娘让臣妾撒谎,臣妾想,此事瞒得过谁,也瞒不过皇上,可不知为什么,皇上竟然没有戳破……”

我哭笑不得。没有戳破,是因为他有把柄拿在如素手里,他一旦解释,如素就会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如素设的这个局,擎肘在他,目的在我,她是想看看,多出这档子事横在我们之间,我们是否还能安好如初。

结果,如她所愿。

如素死前说还有一件事,指的就是这一桩吧。不与我说清楚,是觉得,我不配知道吧。

我的确不配。

想起那夜德政祠外露重风凉,他进退失距,有口难言,隐忍中只有一句:我心如此。

如此难堪。

恍惚走出轩外,不期撞在一人身上,胥筠仍在等候。

他颔退半步,“娘娘可还好?”

昏暗中颀影清丽,似有此人在的地方,便能涤尽污浊。人人皆变,惟有复尘如昔。

我失神地看着他,不似自己在说话:“阮氏受人算计,实属无辜,请复尘代我向云靖求个情,不要降罪于她。”

“依例……”

“宫中连鸠占鹊巢的事都出得来,已是荒天下之大谬,还有什么老例靠得住?知道复尘守礼,能否违礼一次?”

小许静默后,胥筠颔首道:“我尽力一试。”

我身心疲惫,欲回容宸宫,胥筠执意相送。宫道漫长,他忽而道:“问句不敬的话,若瑾贵人当真有孕,当真失胎,娘娘当真疑心王爷吗?”

我已不想纠缠这些,声音轻弱:“疑不疑的又有什么关系。”

胥筠苦笑:“复尘以人格保证,王爷不至行此龌龊之事。娘娘若疑,便是连同我也……”

我停住脚步,目不侧视:“复尘清重磊落,我从没有疑心过你。只是,”低下声音:“这皇宫已是云靖的皇宫,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胥筠淡道:“这时候,恐怕容宸宫的宫牌已出不了宫门了。”

一句话,如一只手扼住咽喉。我诧然抬头,看不清男子眼中的情绪明灭。

“你……”我艰难地问:“你什么意思?”

胥筠不语。

“复尘……”永世囚于皇城的恐惧让我寒入骨髓,声音不自觉地发抖:“云靖早晚会登基,我的命运也不过是和其他妃嫔一样,迁到偏僻的寝宫消磨老死。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他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娘娘不是想去过自己的日子,”胥筠的声音出奇平静,“娘娘是想去找李牧舟。恰巧,王爷也想找到李牧舟。”

我屏息后退:“他不会回来的……”

“也许不会。”胥筠温雅一笑,不知几分真假。“让娘娘多想了,是我不好。我们走吧。”

睁了一夜眼睛挨到天亮。

晨起,去瑞祥宫看望太皇太后,偌大宫殿,已成处处牢笼,除此不知自己还能逃到哪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至今对宫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算一种福气。

进去前我向服侍她的宫人打听,“太皇太后最近身体如何?”

“老祖宗身体还好,只是近日糊涂得厉害,有些认不清人。”

虽如此说,太皇太后却认得我。

我走近行礼问安,太皇太后叫着我的名字,拉住我的手不放,眼角堆出几道皱纹:“你也不说来看看我,鄞儿也是、仪儿也是,孝心都是放在嘴上的。我一个老太婆整日无趣,也没人与我来说说话。”

我鼻子发酸,勉强道:“皇祖母恕罪,以后钟了一定多过来陪您。”

“哎,罢了,知道你管着这样大的家事不容易,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不得操心,哀家也经过的。”

太皇太后抿着嘴唇拍拍我的手,看样子半点也不糊涂,“皇孙儿也忙,不知他最近旧疾还有没有复发?还有那……阮氏、她的身子怎么样?我宫里头养的这帮子人哪,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成日在宫里,只好做个聋子瞎子了。”

“好,都好。”我一一应着,稳住声音道:“皇祖母福泽深厚,旁人想求还求不到的。”

说着话,来人禀报:“娘娘,胥大人来了。”

太皇太后茫然问:“谁来了?”

我道:“皇祖母,是胥筠。”

“胥筠?胥筠是谁?”

太皇太后不记得胥筠,见到胥筠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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