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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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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苏旋身扑上前,空手抓过那长剑,长剑利落地刺穿他的手掌,和指骨摩擦出连续的闷响,带着骨骼被刺碎的声音,却还是没能缓下。

剑尖刹那间就没入了楚娆的心口处。

楚娆的襟袋里还放着那个荷包,她仿佛能听到里头木珠串的鱼线被挣断的声音,却无法挡住锋利的剑刃,直直插入了胸口,钻心彻骨的疼。

“夫人!”是紫烟的声音。

楚娆最后倒下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她眼前一片红色,连祁苏的声音都听不清,但她却对紫烟的声音听的尤为清楚,那一声,和前世在井里一模一样。

她到现在才终于想通了一点,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个注定要送命的人不是祁苏,而是她。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这次,她总归比前世要来的甘愿。

都怪她哥哥,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等祁苏先开口,连一句喜欢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又要死了。

楚娆觉得心口很疼,这次她会不会再重生一次,她好想能重生回成亲洞房那晚,然后,真的一点时间都不想再浪费了。

今晚的晋城主街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或许是因为城中那向来灯火明曳的酒栈此时熄了整楼的烛火。

没有预兆,百姓们偶尔狐疑地来回张望, 但没人能窥探的过那道漆朱的大门。

门后的别院里,一间靠东的主卧烛火晦暗,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腰间,不同寻常的安静使得她看起来没什么生气。

她的呼吸很浅, 薄薄的眼皮偶尔有些颤动,原本姣好的面容失了血色,显得惨淡入雾。

“她何时会醒。”

祁苏站在床边, 他的右手被剑刺穿的窟窿还滋着血,却只是敷衍地裹了一层白纱, 筋皮连着血肉,断断续续地有血珠子滴下, 素色的衣袍袂摆上一片狼藉。

“你手上的伤先让老夫看一看。”屈木平挥退了一旁协助他替楚娆诊治的小丫鬟,难得好脾气的对着祁苏说道。

“她何时会醒。”祁苏重复了一句, 没有多余的动作。

屈木平皱着眉看向祁苏,还想继续规劝的话硬生生忍了回去, “也是幸好被你的手挡住了一寸,应当能醒,只是万一,万一这丫头——”

“屈老。”

“好,好, 我不说了。”

屈木平摇着头走至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能治的,他都治了,只希望这个丫头有福气些,能熬过来,不然,怕是祁苏以后也废了。

一声叹息,门被轻轻地合上。

祁苏始终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楚娆,他吃了十几年的药,喉口都没有今日这般的苦。

动不动就能哭的人,怎么会有胆子替他挡那一剑。

苦涩缓缓地从舌尖开始蔓延,一路往下扎进心口,撕扯成的碎片,每一片里都是她,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就想起了昨日楚娆哭着说的那些话,她说,他以后一定会再娶,也一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这些当时不明所以的话,现在他竟然有些明白,她所谓的以后,是没有她。

【我们想念的人或许会以其他的方式来遇到我们,真的,祁苏,我不骗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是。”

祁苏走到床沿,低下身靠在楚娆的身侧,他清冷的双眸第一次染上了血红,声音嘶哑如困兽,“不要死,我不想遇到别人。”

就算再像你,也都不是你。

【我是真的胖了嘛。】

【祁苏,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哈哈,你真不经骗。】

【让我呆在你身边吧,我们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不好么。】好啊,好不好。

远在柳州,今日也不知为何下起了小雨。

半山腰上‘与世隔绝’的岳霖书院里,楚绥背倚在廊道木栏下,手上随意地翻着一本书册,明明是罚站,硬生生给他罚出来几分潇洒肆意。

这次倒不是因为逃堂,而是从昨晚开始他就有些无故烦躁,晚上噩梦频频,是以今日晚来了一炷香,被夫子发现罚在了外头。

罚站没甚么好心烦的,楚绥心塞的是昨晚做的梦,不知为何,梦的竟然是娆儿在哭,他被那哭声搅得整晚都睡不好,现在火气直冒。

偏这时候,还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惹他。

“哟呵,这是哪个姑娘的绥哥哥,被夫子罚站呐?”

开口的是柳州城首富之子李尔顺,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因此被宠的锦衣玉食,无法无天,唯一有个缺点,就是人丑。

因此他平日最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楚绥便是整个书院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连夫子才五岁的小女儿,都只会让楚绥抱,这能让李尔顺服气吗?

更不要说他心仪以久的王姑娘,似乎也对楚绥关心不已,所以他逮着机会就要刺刺楚绥,今天见他被罚了,他差点就想放鞭炮庆祝。

楚绥心里有事,闻言只是瞟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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