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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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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遭了晴天霹雳,脸上飞红,转身跑了出去,跑入白茫茫一片大雪之中。

萧彦宁在床上躺了许久,忽然喃喃道:“如果、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娆荼从墙上翻下去的时候,看到了沈筑。他坐在船上,身前是一张小案,案上放着一盏昏黄渔灯,渔灯照得空中飞雪,更加迷乱。娆荼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惊了一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不知所措。

沈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出去喝了一顿酒,就不敢见我了?”

娆荼讷讷道:“南宫夷吾告诉你的啊?”

“过来。”

娆荼看着光影下他清冷的侧颜,心中直犯嘀咕,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萧彦宁的黑林中安置了眼线。沈筑转头见她还愣在那里,又道了一声:“过来。”

娆荼只得跃上了船,坐在沈筑边上,才发现他案前摆着一张竹简,便道:“天寒地冻的,在这里看什么书呢?”

沈筑收起那竹简,“他人如何?”

“啊?”娆荼想要装不知道,抬头见沈筑盯着自己,那一双静若深潭的眼眸中,好像有一种看穿人心的魔力,她只得老老实实道:“还好。”

沈筑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这样,倒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声音温柔带着引诱的意味。

娆荼低声道:“你知道的,我没那个胆子。”

“是没那个胆子?”

“也没那份心。”娆荼乖乖缩在沈筑怀中,感觉他身上的暖意包裹着自己,一时间觉得天地寒任它寒,她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却是暖的。

沈筑搂着她,温言道:“我明天会去见他,劝他留在江陵,这江湖天下的纷争,不属于他了。”

“沈郎,我有一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

“如果……如果卢姑娘没有死,该多好。”

“缘份上的事情,不该强求。”

“我知道我这么想很不是东西,可是我真的……有点心疼他。要是有一个女子,能像卢州月那样待他,而他又恰好喜欢那个女子,你说该多好。”

沈筑听着她的那句“心疼”,他的脸沉了沉,“我也有些心疼。”

“啊?你心疼萧彦宁?”

沈筑看着满脸诧异的娆荼,平静道:“不是,我娘子心疼别的男人,我心疼我自己。”

娆荼撇了撇嘴,手指间缠着他鬓角的一缕发丝,忿忿道:“小气!”

沈筑正色道:“阿蘅,萧彦宁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你对他的这种心疼,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侮辱。”

娆荼心下一沉,沈筑此言于她来说如同醍醐灌顶,她默了片刻,点头道:“是,是我错了。”

沈筑见她低着头,心间微涩,勉强笑道:“暗中安排自然不妥,不过,我倒是不介意经常带他去风月之处转一转,他一直待在黑林自然是遇不到什么风月的。”

“……不好吧。”

……

江陵城内,目盲紫衣女子安静坐在一处清雅小舍中,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纵横十九道棋盘,黑白两子盛放在盒中。黑子乌漆,白子莹润,她的纤细手指触及到近处的白子,触手微凉。

她下棋,看不到黑白,只凭借惊人的记忆落子收官。但是陆知命送给她的这两盒黑白子却有区别,黑子粗糙,白子光洁。虽然他不说,但她可以感受的到。

陆知命是一个道士,一生只问一道,尚未得道。珍珑知道,这世上大概只有陆知命是最接近于道的那个人。因为他洒然随性,这么多年,她可以明显觉察到他对周围人周围事的温和,是温和有情,以至于无情。

陆知命对她很好,就像对每个人都很好。珍珑有时候也会想,陆知命看待她,大概是和看待路边一枝横斜的花枝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依旧记着他的好。

院门被人敲响,珍珑微微笑了笑,起身去开院门,她的脚步很稳重,却并不缓慢,院门打开,她对门外人福了福身:“沈大人。”

娆荼站在门外,见珍珑还是一袭紫衣,脸上带着温淡的笑意,因笑问:“珍珑,你怎知一定是沈大人?”

“夫人既然来了,沈大人一定也来了。”珍珑笑道。

娆荼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沈筑笑道:“无怪你说珍珑姑娘是女中诸葛。”

沈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珍珑将两人请入房中,沈筑问:“陆知命还没有回来?”

“没有,已经有六日了。他与李宣宗在城墙上打了三天三夜,未分胜负,现在我已不知两人去了何处。”

娆荼纳闷道:“怎么好好的,李宣宗会来找陆知命的晦气?”

“那日李宣宗来时,陆先生还与他谈笑自若,我只去院中煮了一壶茶的功夫,两个人便打了起来。不是寻仇,却也不像是切磋。我听闻佛道之辩,或者如此。”

沈筑问:“陆知命能与李宣宗缠斗三天三夜?可曾受伤?”

珍珑摇头,“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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