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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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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师听了他最后那句话想笑又笑不出:“勾陈氏不在殿内,但是……但是谢怀崖……他应该被绣鬼人困在这边。”

虞病满脸惊悚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

“我来的路上就跟你说过了啊?行了,别跟我争,快点找。”

歌声又起。

“装绣帐,金钩未敢上。”

“解却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

“装绣帐,待君贶。”

歌谣又换了一段,步步逼近,艳情与哀意同抒。

白琅发现寝房内烛火忽然被熄灭,绣帐四角牵起,夜明珠光芒柔和。她不敢多呆,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梳妆镜,仔细检查,准备再度入镜离开。

这时候,镜中床榻红帐微动,那道侧卧的人影微微撑起身子。

白琅紧张到了极点,很想直接入镜离开,但是又怕跟刚才一样进入莫名其妙的地方。她强压下逃离的欲望,轻声道:“勾陈前辈,我误入您的宫殿……”

“勾陈?”

说话的是个男人。

白琅悚然回头,看见一人龙袍金冕,眉目凌厉,正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

此人看起来在三十岁上下,神情肃穆,薄唇浓眉,样貌古拙,天生帝王相,威严之气直摄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跪伏叩首。他那身繁复黄袍敞开,可以见到硬朗的腰线,腰间紫金带也没系好,微微垂着,隐约露出慵懒凶猛的气息。

“是勾陈让你来的?”

“不是吧……”白琅花了好几秒想通现在是什么情况,“谢怀崖?”

这男人微微蹙眉,大步朝她走来。

白琅吓了一跳,直接回头入镜,但此时歌声又阴魂不散地响起了。

“叠锦茵,重重空自陈。”

“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

“叠锦茵,待君临。”

“这歌都唱到待君临幸了你怎么还没找到!”

回心宫内,虞病和沈砚师正到处找能反光的东西,想搞清楚白琅到底从哪面镜子进了哪儿。勾陈氏唱的歌越来越露骨,刚才还在收拾枕头被子,现在就已经躺上去等着玉体横陈待君临幸了。

如果这歌真的是某种仪式曲,那白琅现在估计已经半只脚进火坑了。

“谢怀崖看不上她吧?”沈砚师突然说。

虞病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脑后:“白琅还看不上他呢,快点找啊你倒是。这趟是我邀她来的,要是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自己良心,之前微生涟的事情我已经很内疚了……不说了不说了,快去找!”

沈砚师停步思考:“不能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觉得她入镜的地方应该不会离门太远。走,回门边看看吧,等我翻书找找有没有能恢复扭曲镜像的办法。”

虞病急匆匆地跑去找。

沈砚师在他后面冷静道:“我刚才查到勾陈氏所唱的诗文出处了。下一首是‘展瑶席,花笑三韩碧。笑妾新铺玉一床,从来妇欢不终夕。展瑶席,待君息。’也就是说,下一首就已经完事了……哎,你知道什么叫‘完事’吧?反正必须在下一首歌唱出来之前找到她。”

虞病飞快地跑到门边,重新观察,他抬起头,看见天顶盖着的琉璃彩。

“这个吗?”

“等我看看。”沈砚师放下书匣,自己站上去,书匣逐渐延伸变高,他一点点接近天顶,然后摸到了琉璃彩,“是这个,她是从这里进去的。等我一会儿,能解,不难……我的天机啊,等着我,我马上就能把你拿回来了。”

虞病在下面来回走动,希望沈砚师能“名副其实”一次,完美破解勾陈氏这点小手段。

另一头的寝房之中,一声盘铃脆响惊破歌谣。

白琅回过身,风央和谢怀崖隔一条红绸对峙。红绸中央的盘铃摇摇晃晃,声音空灵清脆,完全将勾陈氏的声音压下去。

“好久不见。”风央笑道,“五千年过去了,先帝风采依旧啊?”

这声“先帝”由风央说出来简直恶毒到了极点。

白琅清清楚楚地看见谢怀崖脸上的乌云覆顶之色。

“风央……”谢怀崖声音沉哑,他低念了一遍风央的名字,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你活着,那应鹤也在?好好好,天不负孤,孤还有机会手刃尔等宵小。”

红绸一化二,二化四,逐渐像网似的遍布整个房间。

谢怀崖置身其中,寸步不动,巍峨如山。

“应鹤早就废了,还管他作甚?”风央笑容真挚,他微微侧身,将背后的白琅露出来,“如今我的谕主是这位。”

他冲白琅展颜一笑:“你既然从应鹤这里继承了我这么厉害的遗产,那也顺手帮他解决一点陈年旧债吧。”

白琅只想把他的头塞进小胖墩嘴里。应鹤当年就两面三刀心狠手辣,据沈砚师所说,风央也是个荒淫无度横行霸道的主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两人天性都没怎么变,风央找人背锅的本事一点没拉下,应鹤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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