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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江郎酒宴,无瑕送礼(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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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这里香气浓郁起来了,味道可真难闻。”

江过雁转身走了出去,连半点余光都不再施舍给玉微瑕。

吴秋舫尾随在后,走出牢房的时候,回头看了玉微瑕一眼,他下巴满是污血,颤抖着嘴唇,想要怒骂他们,奈何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余双眼死死瞪着他们,眸底带着浓烈的不甘与恨毒。

吴秋舫微微摇头,回首走了。

小红杏这段时间忙碌的很,因为她要操持着,帮江过雁办升官酒宴,顺道过生日,因此忙得团团转,到了酒宴当天,她照样不得闲,江过雁在廷尉署有事情要忙,派人回来告知她,要迟些时辰再回来。

小红杏只好待在前厅,招呼那些前来参宴的客人。

前厅一片热闹的氛围感,还有下人在放红鞭炮,小红杏请了邺城有名的乐工团,在院中奏乐助兴。

众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朱府,门口挂着两盏大大的白灯笼,灵堂内挂满白布,三个牌位竖立在供桌上,一具棺材搁在其间,正供奉香火。

太乙观的女冠正盘腿围坐成一圈,低声念诵《太上三生解冤妙经》超度亡魂。

黄澄澄与齐翩翩前来吊丧,静坐着,听着念经声。

夜幕逐渐降临,女冠们念完经书,起身,有序地离去,灵堂顿时空了下来,再无其他前来拜谒的宾客,朱家遭此大难,早已变成世家中的一个污点,人人避之不及,怎么会来上赶着找晦气?

妙音慢慢睁开眼睛,眸光悠远,似云雾蔼蔼,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注:从这一章开始,有关朱蓉蓉的戏份,名字都码成妙音,望周知,这是同一个人物角色。)

黄澄澄小声安慰,“蓉蓉,节哀顺变。”

妙音站起身,道:“黄福主,此间没有朱蓉蓉,世上只余一个妙音。”

齐翩翩不解,“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狠心无情?难道出了家,当真就绝了七情六欲不成?朱夫人好歹是你母亲,临死前,我和澄澄苦苦相劝,你都不肯来见她最后一面,非要叫她含恨而终!简直枉为人女!”

面对她的指责,妙音没有半点情绪变化,她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与懊丧。

朱岱叹息一声,劝:“齐小姐,莫要再责骂蓉蓉了,她已经够苦了,何必再去怨怪她?逝者已矣,我们都往前看吧。”

他目光从三个牌位一一扫过,朱硕、朱满堂、朱陈氏。

朱硕生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富人,哪里吃得了苦头?没到宁古塔,他先体力不支,病倒在了半路上,尸体怕发臭,狱卒没有将他尸体运回来,而是就近找了个山坡埋葬,只带了一件囚服回来。

何其可笑,身为法学世家的嫡系血脉,最后的衣冠冢,居然是一件囚服!

至于陈氏,她接连丧子丧夫,精神悲痛之下,重病不治,药石罔顾,也跟着赴了黄泉路。

朱家本家嫡系,如今只剩一个朱蓉蓉,可叹,她出家了。

妙音走到火盆边,拿起冥钞扔进去,火焰顿时窜得极高,片刻,将冥钞燃烧殆尽,只剩黑灰,随着风的吹拂,在半空中四散着。

棺材还没盖棺,陈氏闭着眼眸,面容蜡黄,妙音静静望着她,脑海中忽而想起很多事。

小时候,陈氏对她的殷殷关爱。

少女时,陈氏哭求她出嫁,救朱满堂的情形。

还有,嫁人后,她第一次遭受玉歆的拳脚毒打与房事羞辱,她哭着回家,朝陈氏求助。

陈氏躲闪的目光,劝说她暂且忍耐,教导她如何柔顺讨好玉歆的话语,全都历历在目。

不是没有过期待,不是没有过渴盼,只是,最后都冷下来了,变成了火盆里的飞灰,被风吹没影了。

她淡淡收回视线。

黄澄澄走到她身边,低低道:“去世前,朱夫人一直在念叨你,口中说她不能陪你一起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日,她很遗憾,也深感歉意。”

齐翩翩带着哽咽泣音:“她含恨而死,郁郁而终,连我这个外人见了,都为之动容,刚才才会对你口出怨言,蓉蓉,你不要同我生气,我实非有心。”

妙音声音浅淡,语调舒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她释怀一笑,道:“我不怪她了。”

在陈氏死去的那一刻,她对她的所有怨愤尽皆消亡,这是一场非死亡不能解的母女仇怨。

陈氏之前掏空了家底,才勉强还清了受害人家属的赔偿金,朱府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妙音打算将所有奴仆遣散,她将卖身契还给他们:“从今夜开始,你们都是自由身了,自去寻你们的归处吧。”

奴仆激动地拿着一纸卖身契,手微微颤抖,他们面上有惶然不安,也有憧憬向往。

须臾,他们全都跪下,感激不已:“谢小姐!”

妙音面色宁静,“这里没有小姐,只有妙音道士。”

奴仆们改口:“谢妙音道士!”

奴仆们收拾好包袱,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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